残月朦胧,疾风劲草。
山谷弥漫着浓稠的妖气,昏暗月光,妖风肆虐,不可谓是处险地,尤其是山谷内传来的凄惨哀嚎,还未入得山谷足矣令人毛骨悚然。
风中带来谷中惨叫,飘着落入老山羊的耳朵里,老羊儿精神为之一振,三步并作两步行走如风。
“老羊儿你去哪?”破军见了故此一问。
“大王,老羊儿先去探路,您先在此地歇息片刻”老羊儿敷衍道,脚下不停越走越疾。
“嗯,甚好,快去快回,若是遇见了那个娘们,只管报俺的名号,咦!咋都不见影了,这只老山羊。”
破军妖王心中暗骂了一句,不过有人探路也省了脚力,寻一块山石大马金刀的坐了上去,取下开天大斧立在一侧,伸上个大大的懒腰顿觉浑身舒坦,浓浓倦意,接踵而至。
老山羊哪里还顾得理会他,一溜烟的疾跑入了山谷,山谷不长眼看着不时便到,对他而言却恨不得缩地成寸,急奔如风。
百花山谷。
一轮玄月斜照而下,满目疮痍的土丘立有一颗烧焦了的老树,树间枝杈倒挂着一枚蚕蛹。
老山羊惊诧莫名的望着蚕蛹,如此硕大的蛹不要说是见过,怕是闻也未曾耳闻,生怕是自个老眼昏花了,使劲的揉揉双眼,睁大了方知所见非虚。
“不好,此妖非同一般,这可有些棘手。”
徐赣倒吸一口凉气,凭着阅历方见此妖便知非凡,举目远眺见山丘有一人,只是背影便知不差,吓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我的小祖宗,你真是不要命了啊!”
……
山丘,徐子麟一人艰难前行,无论阻挡他脚步的是谁,无论即将面对的是什么,都难以动摇分毫,妖力泥沼不再是泥沼,而是噬人不吐骨头的莽荒沼泽,每挪动一下身子都在往下沉,即便如此也难挡徐子麟的脚步。
无数次跌倒,无数次爬起,铜皮铁骨的他也耐不住妖力无情的侵蚀,双腿上满是累累伤痕,斑斑血迹,若是换上一个人此时必定放弃无疑。
他不放弃,前进着,不停的迈进着,短短数十丈距离却好比十万八千里般遥不可及,汹涌的妖力折磨着他的双脚,更是折磨着他的意志,哪怕是意志稍有松懈必败下阵来。
“伯父,我不会让你白死。”
徐子麟咬紧牙关坚持不懈,眼见蚕蛹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探出的双手与蛹的距离不断缩短,十丈、九丈、八丈、七丈、六丈……距离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短。
山丘上众妖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徐子麟无疑是她们唯一的希望,若是让不动妖王晋级妖帝,百花谷必定面临灭顶之灾。
四丈、三丈、二丈……
颤抖的五指不断延伸,徐子麟拼尽了全力,眼见即将大功告成,岂料,洁白的蚕蛹上一枚紫金符文亮了。
妖风突起,徐子麟已被这怪异妖风吹倒了无数次,说时迟那时快,双眼精光爆闪纵身一跃,强风刮劲草,众妖难抵妖风之威,吹了个东倒西歪溃不成军。
飞沙走石,妖风散去。
“他,他成功了,他真的成功了。”
“他成功了,我们有救了,有救了。”
……
山丘上的草精花怪欣喜若狂,欢呼雀跃,眼前这位并不起眼的青年,历经艰难险阻,历经生死折磨,多少次跌倒,多少次爬起,依靠非常人的毅力,才赢来一线曙光。
历经摧残的老树挂着一人,徐子麟抓紧树枝死都不放,只等妖风过去艰难的爬上枝杈,喉头一甜吐出一口淤血,人这才精神了几分。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徐子麟顺手折一树枝,奋力对着蚕蛹戳去,岂料如泥牛入海毫不着力,非但如此蛹上分出细丝无数,若非他见机撒手的早,怕是下场也如这折枝一般,束缚在了蛹蜕上,成了蛹的一部分。
“道友,请接伞。”
林芝眼见不成送上法宝百花油纸伞,伞似长了眼四平八稳的飞向了徐子麟,探手接住纸伞,此伞绝非寻常之物,伞骨似木非木好比玄金,伞面绘有彩绘,寥寥数笔却也传神,一只雨燕低空翱翔。
“道友,此物栖息上古鸟族商羊之魂,可呼风唤雨,借助商羊之力想必定可破障。”
“怎么用啊!”
呼风唤雨之术对徐子麟而言好比登天,从未涉猎过法术也无任何术法根基,哪怕扔给它的乃是件上古秘宝,也像是老虎吞天无从下口,白瞎。
草精花怪闻言皆倒,不是被妖风吹倒了得,而是被徐子麟的话点戳中倒地,一位半步妖帝修为的大妖王,连法宝之力如何激发也不会,这说了出去谁信。
林芝等人不明真相,囝裴眉头一紧徒然恍然大悟,深知缘由料定大兄匆忙间未曾提及,大叫道:“往法宝内注入妖力,快啊!”
徐子麟闻言一怔,急的是不知所措,更别提什么注入妖力了,青邱大兄妖丹一毁身上何来妖力,此时的他除了空有妖术法门,体内绝无任何妖力残留,更无从提及激发法宝了。
“蠢材,尊主妖丹已毁,你让他用什么催动法宝”晏婆婆心思细密,一语中的。
囝裴老脸一红,怎个忘记了有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