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欢甜品,她调制的东西,哪怕是魔药也是会带甜味的。”
“嗯,这就说得通了!”
巴多萨大笑起来,他那粗大的手掌在桌面上拍了一下:“在我们那里,也是女人会更加喜欢甜酒,我可跟你说,这种类型的最适合……”
作为这一批矮人的领导者,巴多萨的一举一动完美地契合了修格大脑中针对矮人族群的刻板印象。
只不过简单地喝了两口酒,他就完全地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仅嗓门开始变大,谈论的话题也开始变得极度奔放。
幸运的是,巴多萨终究没有因为那一丁点酒精而忘记自己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在随意地胡扯了几句后,交谈的主题终于又落回了原处。
巴多萨恋恋不舍地将酒壶挂回了腰间,随后他对着修格认真地说道:“修格先生,我直说吧……我不喜欢人类,也不喜欢那些‘尖耳朵’与‘大耳朵’,但你是一个例外。”
巴多萨从一名侍者那里取来了干净的餐巾,在小心地擦去了沾染在胡须上的两滴酒水后,他说道:“我之前已经听说过你的事情了,嗯……一名高原上的贵族,抛弃自己安稳的处境,为一座城市里的难民们而舍生忘死,这是只有英雄才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他盯着修格:“我一开始根本不相信这些事情,直到我在布尔特见到了那些难民,他们每个人都知道你,都记得你的名字,哼,真是了不起。”
突然从一个有着怪脾气的矮人那里得到一连串的夸奖与肯定,哪怕是修格也难免有些脸红。
然而,还没等修格开口说话,巴多萨便又接着说道:“啊……我知道你们这些贵族出身的家伙喜欢说什么,每到这个时候你们就要开始推脱,自己并没有做多么高尚的事情,现在这样还做得不够好之类之类的,嘿,我猜的对不对?”
“还算准确。”
“还算?我有哪里说的不对吗?”
面对巴多萨的质疑,修格竖起了两根指头:“其一,有那么多人能够从塞伦城里幸存下来,靠的并不只有我,那些没有留下任何名字的死难者还有这些幸存者本身,都在这一过程中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修格与巴多萨对视着,一双眼瞳当中似有深邃的阴影涌动:“我不会否认自己的努力,但那绝不是我一个人做成的事情,全盘的接受便是在否认他们的牺牲。”
桌子对面的矮人感受到了一股明显的压迫感,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本能地想要后退,然而椅子的靠背却阻止了巴多萨的动作。
随后,修格竖起了第二根手指:“其二,我确实做得不够好,这并非推脱,而是真实存在的情况……对于塞伦城可能遭受的惨剧,我早就有所预知,但在灾难推进的过程中,我所发挥的作用却极为有限,我很清楚,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我与绝大多数人一样,都只是一个冰冷的看客。”
海风吹拂不停,但随着修格的这些话语,却仿佛有一面无形的墙壁在附近升起,并将周围的一切力量尽数隔绝。
在这股可怕的压迫感中,巴多萨重重地吸了口气,他强行从中挣脱出来,对着修格快速地点了两下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修格先生,我知道了!”
修格放下了手掌,温和的笑容再次显现,他按着黑日权杖,对着巴多萨说道:“有关这些话题,我们就聊到这里吧……如果您真的有兴趣,我们接下来可以找一天晚上边喝酒边聊,我请客。”
听着这些话,巴多萨却半点开心不起来。
他只觉得自己现在被困在了一个可怕的透明囚笼当中,尽管附近不断有人走过,但他却没有办法从这些人手里得到半点帮助,那些笑容满面的侍者、相熟的乘客以及手持武器在甲板上巡逻的水兵……
尽管开口求助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但巴多萨却根本无法得到半点安全感。
但下一秒,修格眼瞳当中闪动的阴影便已经重归平静,于是那种可怕的压迫感便如潮水般快速褪去,巴多萨稍稍松了口气,随后他立即调整了自己的坐姿,好让自己显得端正一点。
矮人们的性格虽然糟糕,但这并不代表他们是蠢货。
刚刚一瞬之间扫过的那种可怕感觉让巴多萨真正地意识到,眼前的这名“年轻贵族”与自己过往接触的那些“酒囊饭袋”们根本不是一个概念,求生的本能告诉巴多萨,自己在对待这名拂晓社的使者时最好保持足够的尊重,否则那根闪烁着银色光辉的手杖真的有可能落在自己的脖子或脑门上。
与此同时,修格的心中也翻起了几分波澜。
他原本只是想利用自己的暗渊魔力对眼前这名矮人施加一些压力与影响,但就在他调动这股暗渊力量的刹那,他竟然直接在这名矮人的身上捕捉到了几分类似力量的残留痕迹。
然而,巴多萨本人却似乎没有任何问题,他的表现极其正常,体内甚至根本没有魔力痕迹的残余,一举一动更是符合常理……
修格的手指在手杖上缓缓摩擦,心中则是思索不休:“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黑日结社直接拉拢、侵蚀这些矮人的可能性并不大,这些家伙的脾气太古怪,信仰也非常坚定,作为‘太阳’的信徒,他们对于那所谓黑色太阳的抵触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