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梅尔之暴雨、梵恩之狂风,西纳尔海之怒潮。”
修格默默地在心中将这几句话重复了两遍,并在这尊威严的塑像面前微微低头以示尊敬。
走在一旁的持剑者朝着修格的方向斜来一眼,见他似乎对魔法女神足够尊重,脸上的冷意便稍稍淡去了一些,待修格与理查行礼结束后,便示意两人跟着自己走。
扼魔银恐怕是这里最常见的元素了。
作为一个普通人,理查自然不会受到这些特殊物质的影响,他只是单纯的感到紧张,而对于修格这样的施法者来说,大量扼魔银的堆积非常容易对他体内的魔力运作效率产生影响。
幸运的是,修格终究算不上什么“正经法师”,积蓄于他体内的这些魔力也根本不是什么“正经魔力”,面对如此大量的扼魔银,修格仅仅只是感觉自己的魔力运转速度受到了限制,魔法感知范围也被大大缩小,但这并不影响他自身的魔法使用。
只不过,栖身于金属圆盘内的住客们就有些难受了。
狂奔之鼠斯尼奇以及卡尔戎之触的忍耐力明显要更好一些,二者快速地进入了半休眠的状态,将这种来自外界的压力直接屏蔽,而镜中使者、宫廷猎犬、根须族群以及一众家族意志等对于周遭环境高度敏感的存在,则对此感到非常憋屈。
“该死的,我感觉自己像是被重新塞进那些棺材里面了!”
“就是这种感觉,动也动不了,思考速度也变慢了……我感觉自己一下子又老了一百岁。”
“也算是了不得的成就了,在梵恩所有的家族历史上,可没有出现过集体进入持剑隐修所的情况!”
“怎么,你还觉得这是历史性的一刻了?要不要回头给我们记到家族档案室里,就说我们死了这么久之后终于又集体进了一次法委会的监狱,这可真的是足以让高原巨鹰震撼的经历啊!”
修格微微皱了皱眉,将这些嘈杂的谈论声直接隔绝,而他的表情变化,则也落在了一旁的持剑隐士的眼中。
这让负责带路的持剑隐士颇为惊讶。
一般来说,法师们对于魔法的精通程度越高,对魔力也就越是依赖,而那些到达河谷级与湖泊级以上的施法者在来到这里后,往往会表现出严重的不适,那种魔力完完全全离开的恐惧感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抵抗的。
不开玩笑的说,因为完全失去对魔力的感应而屁滚尿流的施法者,在这里也已经出现过不知多少了。
然而现在,眼前的这张年轻面孔却仅仅只是皱了皱眉。
他看起来,甚至要比随行的另外一位年轻人更加放松。
见状,持剑隐士便也放弃了继续试探修格的想法,他收敛了自己的敌意,直截了当地带着两人穿过了单调的走廊,来到了一个较为特殊的房间里。
之所以说特殊,是因为在这片极为枯燥的建筑群中,这里似乎是极少有的,拥有装饰品与摆件的地方,只不过,这些所谓的装饰品其实也非常的朴素,挂在墙面上的画作,也都偏向于写实以及对梅尔女神的歌颂,这一切让眼前的房间看起来更像是传说中的“苦修处”了。
一个身影从房间尽头的巨大桌子后抬起头来,让修格与理查两人感到惊诧的是,这竟然是一位女性。
而且还是一名身形高挑,身穿持剑隐士制式扼魔银盔甲的女性。
她的脸上戴着嵌有魔法结晶的半面金属面具,左半边脸被完全地遮盖了起来,而露在外面的右半边脸则并没有太多的特殊之处——这是一张非常平凡的面孔,那脸颊上的两道弯曲伤痕比这面容本身更加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
而她固定在腰间的制式枪械以及放在这张老旧办公桌一旁的制式利剑也表明,这名看起来三十余岁的女性同样也是持剑隐士中的一员,而且从她盔甲上的花纹来看,这名女性在法委会内部的地位也非常不低了。
负责带路的持剑隐士微微躬身行礼,随后便将修格两人直接抛在了这间会客室内,自己则转身离去。
“两位好像很惊讶?”
一个有些沙哑的中性嗓音从桌子后面传了出来,声音虽然听起来还算轻松,但那张带有伤痕的面孔上却并没有半分笑意:“是因为在这种地方突然看见一位女性的缘故吗?”
“确实如此。”
修格表现得非常坦然,他礼貌地对着对方点了点头:“据我所知,一名优秀的持剑者往往离不开大量魔药的饮用,而这一类魔药往往容易与女性的身体和精神互斥……死亡率会很高。”
“但凡事终有例外,就如同那些发生在恩斯特先生你身上的事情一样。”
说着,这位女性持剑者将一叠厚厚的文件推上前来,并对着修格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修格走上前去,立即便发现这是一大叠和自己相关的各式文件,其中包括了各种各样的调查报告,人生经历以及人际关系,除此之外,修格还看见了一份来自和平报社的稿费账单以及几本囊括了他所有作品的杂志文选。
“还有这个。”
说着,女性持剑者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绒布包,修格将其打开,却是从中抽出了两张已经制作完成的龙牙牌,这两张龙牙牌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