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本就承载了自己好感与喜爱的年轻人,她没有去细问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也没有打听修格为何会拥有魔力、成为施法者,而是聊起了塞伦城当下的变化与情况。
不知不觉的,两人便聊起了普特林。
这里没有出现普特林的身影,已经说明了很多事情。…
你……会怪他么?
有什么好怪他的?
修格摇摇头:无非就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而已,他过去也不止一次向我们抱怨过那些事情了……更何况其中有不少情况本就是客观存在的,这几天想必你也都看到了?在塞伦城中拥有类似想法的人很多很多,哪怕没有普特林,也一定有人替代他的。
莎莉小心地看了修格一眼,随后说道:其实,老宅着火那天,普特林来过啤酒馆,他很伤心,认为是……认为是你恩斯特家族成员的身份导致了这一切。
听见这话,修格的表情微微一僵,他轻轻地放下了水杯,在近乎昏暗的客厅当中叹了口气:这一次,或许他说对了。
修格如今对于恩斯特家族并没有太多好感。
正如绝大多数长久立足于世界当中的家族一样,恩斯特家族是非常纯粹的利益追求者,他们将家族的发展、存续视作一切,而家族力量范围内的所有成员,则理应自愿成为延续恩斯特辉煌火焰的柴薪……
如果有谁不愿意,那么自然会有其他人动手,将这种不争气的木柴塞进火堆和熔炉里去。
哪怕我真的要去奉献点什么,也一定不会是为了恩斯特家族。
修格在心中默默地对自己说道。
就这样,时间在焦虑的等待,以及修格与莎莉之间的小声交谈当中一点一点过去。
终于当天光已经微亮时,修格终于在半睡半醒的昏沉当中突兀地感受到了一阵自头顶横扫而来的魔力波动,紧接着便是一声清脆的震响!
修格立即清醒了过来,他从客厅的沙发跳起,快步朝二楼的方向奔去。
那响亮的震动声在二楼长廊当中不断回荡,那声音似是拥有着勃勃生机,在
密闭环境的每一个角落里不断跳动,在他的影响之下,修格甚至觉得自己体内的魔力都变得活跃了起来。
嘭!
一直紧闭着的大门打开了,紧接着,面色苍白,眼眶发黑,发丝凌乱的年轻女法师从中走了出来,在她的手指当中,正握着一枚魔法结晶,它在不断地散发着明亮的光芒,修格看见,在结晶的表面赫然印刻着象征德兰王国的鸢尾徽记。
此刻的薇琳显然正处于极度疲惫的状态当中,在走出房间之后,她便倚靠在了墙壁,重重地喘了两口气,但随即脸又浮现出了颇为耐看的笑容,浓浓的成就感和满足感从她翘的嘴角当中流露而出。
见她这幅模样,修格终于松了口气:辛苦你了薇琳小姐……不知现在结果如何?
完美。
她用非常自信的语气说道:将徽记移植到一块完整的魔法结晶花费了我不少的时间,说实话有些冒险,但幸好成功了。
这个时候,修格才注意到,薇琳握着魔法结晶的手掌布满了许许多多的伤口,其中有一些还在淌血,很显然,情况并不像是她表现得这样轻松,至少绝对不应该只是有些冒险。…
修格对于所有付出了心血并且换来成果的人都是尊敬的,他见薇琳一副随时可能要晕倒过去的模样,赶忙取来了茶杯与茶壶里面泡了罗维高原的花茶,这种花茶往往都会配不少果干,甚至还加了方糖,味道虽然偏甜一些,但很适合舒缓身心状态以及补充体力。
薇琳理所应当地从修格的手中接过了茶杯,在小小地喝了一口后,她的眉毛舒展了开来,而这时,楼梯的方向传来了脚步,两人转头去看,却见莎莉小心翼翼地从楼梯处探出了脑袋。
薇琳对着这位曾经见过一次的女孩友善地笑了笑,随后她问道:看来人已经齐了?
是的,路线也已经选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薇琳点了点头,她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随后看向了挂在一旁墙壁的魔法时钟:竟然已经五点了?好吧……再给我三个小时,不,两个小时就够了……我需要赶紧恢复一些魔力和状态,否则操作魔法徽记的时候很容易出现差错。
修格点了点头:我会密切外面的情况,没有意外的话,我们八点钟前出发。
……
清晨的天光穿过了窗户,照射在了木质地板。
罗维高原的气温已经开始快速下降了,就在刚刚过去的夜晚,沃特尔王城波尔登迎来了卡忒尔历2699年的第一场降雪,虽然其规模有限,但这却也是冬之女神与寒风之神又一次携手开始漫长旅行的象征。
一只满是皱纹的手推开了书房阳台的玻璃门,于是房间内的光线立即变得通透起来,在寒冷且轻微的风中,三爪猎鹰泽克恩斯特来到了阳台。
一只体型巨大的渡鸦似乎早就在等待这一刻了,它迫不及待地扇动着翅膀落了下来,稳稳地站在了老泽克的轮椅扶手。
老人轻笑了两声,随后伸出手指,缓缓地滑过了渡鸦的脑袋和背脊,它的羽毛非常的漂亮整洁,甚至隐隐有些反光。
然而,就在渡鸦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