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我就问凭什么,他觉得自己很牛逼吗?人想换就换,太看的起自己了一点。"在刚建成的拓希号宿舍中,不满声与吵闹声此起彼伏。
"全舰断电?几百次任务都出不了一次,就是随便找着理由换人罢了,那些现在调上去的人,让他们当时来一次,他们一样屁用没有。"一个有些尖嘴猴腮的男人在走廊上,毫不掩饰的大声抱怨着。
走在他周围的几个人都应附着,显然断电演习导致的人事更换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他以为自己是谁啊?在参岩市活着回来了多牛逼啊,真就把自己当成一回事了啊,他不会真觉得道昌的人看得起……"
男人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脚踹在地上,施米尔怒视着地上的男人:"你他妈的再给我嘴臭一句试试?"
男人快步爬起身来,怒吼着,举起拳一把扑上来,他还没靠近,施米尔便快速上前一步,一拳打在了男人的下巴上,把他直接打飞了两米多远。
"你……你干什么……小心我们去举报你……"周围的几个人反应过来威胁着施米尔。
"好啊,一五一十把你们刚刚的话回报上去啊,屁都不是的东西!"说着施米尔对着倒在地上眩晕的男人吐了一口口水,便径直的离开了。
施米尔回到自己的宿舍,一如往日的做着俯卧撑,在汗水中刚刚那个男人的话语在他脑海中闪过,这不是他最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语,三天前,拓希号进行了全舰断电演习,不出意外,大部分人都处于一种不知所措的状态,尽管在这里的人都看过各种应急处理手册,但是当情况真的来临的时候,许多人都完全反应不过来该干什么。
电力恢复后他第一次看见了拓希号舰长武识逸,他第一时间甚至没有认出来,他穿着塔式舰舰长们标准的深蓝色大衣,烛刃橙红色的光芒微微的闪烁在腰间,相比于在电视中看见的样子,在全舰广播中的武识逸蓄着淡淡的胡须,眉头紧锁。电视中武识逸的年轻活力的样子像是完全都被埋藏在了深蓝色的厚重大衣下。
他先是语重心长欢迎了所有舰员的到来,又很快重复了在断电演习中很多人令人失望的举动,甚至点名道姓的指出了那些人失职人员以及他们所在的部门。接着他宣布将对塔式舰中的各个岗位进行变动,最后希望所有人坚守自己的岗位,明确自己的义务就结束了讲话,异常的简短有力。
在这之后就逐渐能听见零零碎碎不满的声音,而在施米尔看来,没有将有些人赶下去,直接放入太空就已经很仁慈了,他来的第一天就看见有人以自己八杆子打不着的官职,处处暗示着自己的与众不同,私自调着宿舍,并且还收钱说是能够把他们调到任何想要的职位上去。
那时他就忍着自己内心中强烈的失望与愤怒,他逐渐发现似乎那些舰员们并不是所有人都在乎红区的收复,反倒是像他这样怀着一腔热忱前来的人倒是少数,有许多的人都只是前来都只是为了贴一个标签和经历,红区泄漏仿佛对他们的生活没有任何的影响,甚至他们还赚的更多了,整个偌大的塔式舰宿舍在他看来仿佛就是一个吸血虫的巢穴。
他刚做完俯卧撑,室友便打开房门走回来,那是一个有些矮,三十来岁的独眼男人,据他说他的另一只眼睛移植的义眼劣质的便宜货,用久了会头晕,而且已经和皮肉神经粘连在一起了,所以他索性戴上一只眼罩,平日里只用一只眼睛。
他叫做何平川,是从某个私人武装公司辞职后到这里来的,他是这次的变动中被提拔的人之一,他被任命为防卫部一个中队的队长。施米尔一看见他回来便很快跑到他面前:
"听说你去开会了是吗?舰长都说什么了?"
"首先学会尊重人,小伙子。"他不慌不忙的坐在床上开始脱鞋。
"我很尊重你啊,你为什么觉得我不尊重你。"
"叫我的名字或者职位,如果你想像刚刚那样问问题,你应该去找搜索引擎。"
"何队长,能告诉我舰长讲了什么吗?算我求你了。"
何平川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舰长说,增加执勤时间与换班轮次,要保证任何时间都有人在岗位上。"
"为什么?是我们快要出发了吗?"
"他说我们随时都有可能出发,他还说,如果这次的战争会是持续时间极短,胜负在一瞬间的闪电战,所以我们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
"什么?怎么可能?对于塔式舰这样的目标,发现就意味着摧毁,我们要绕过轨道,他们的雷达侦察,怎么可能是闪电战?"
"第二,不要过多的去揣测指挥官的思考,你们没有同样的信息量。"他说着坐在座位上,拿出平板准备重新排列换班轮值顺序,"你只需要做好应该做的,随时保持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