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中的一片空地上,几十根木头从拓荒者装甲的巨钳中倾泻而下,武识逸将木头勉强堆成了一个三角形,向里面扔一个红色的瓶子,短短几秒的时间火焰就从木头中间一下窜起。他走到拓的装甲下面,看着她打开舱盖,三步从装甲上跳下。
"拓师姐,郭天琦他……"
"有的时候就是运气,"她叹了口气,"那家伙落地应该是卡在一个石头上,开舱的推力把石头弹开了,然后登陆舱整个就翻了,还压着他一直滑了很久,你应该知道那个重量。"
"所以说他是……"
"别想那么多啦,小武。对了,你知道穿着防护服怎么洗脸吗?”
武识逸摇摇头。
“你脑袋旁边的喝水旋钮可以调节模式,往前旋转一下,就是喷洒。”
“那洗澡呢?”
“那只有搭建隔离舱,但是两个队各配备的一台‘重盾‘支援装甲一台都没下来,一台撞毁了,估计搭不出来了,可能只有回去才能洗澡了。”
这时有些微胖的“李副队长”走过来,手上还拿着一张图,他挺着自己有些圆润的腰,招呼着他们:“施队长说我们负责左侧翼的防备工作,发现感染物的痕迹要立马汇报。我们各值守三个小时,没什么意见吧?”
“没有没有没有,小武先去吧,一会儿可以睡个安稳觉。"
"好。"
李长立带着武识逸走到山坡,从这里望去可以看见模拟时走过的公路,同时也是文赟革带着他逃出来时的那条路。现在和当时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连环撞车的现场依旧原封不动,甚至有几辆车旁还生出了青草。他记得自己路过这里时,红区还没有蔓延过来,道路边一排排人站着向他们招手,文赟革一刻都没有停下,距离这里不到100公里的地方,他们看见了道昌接受幸存者的检查站,他们那里分别。看着那些空空的车,武识逸不禁想着那些人有没有到达那里。
"喂,你知道感染物的特征吗?"李长立用肘碰了碰武识逸的手。
"骨质化,躁狂,有很强的攻击性。"
"这是个人都知道,专业一点行不行,你都干到这一行了。"他用宽肥的手拍着武识逸的脖子。
他摇了摇头补充道:"最为危险的感染物是鸟类,它们骨质化的时间最长,同时最难以察觉,同时他们在骨质化之后依旧保持着群体行动的习性。独行的鹰也尤其危险,尤其注意西长羽猎隼,只是一只就可能造成数十人的死伤。"
"长什么样?"
"你看见就会知道了,半个你大,甚至比你还大,不要抱有侥幸,发现立即通报,明白吗?我听说你是新人,懂事一点,多学点东西,别成天在一个女人身边当跟屁虫,看看这次死的那些人,真出事了,没人能救的了你。"
武识逸没有说话,这番话让他有些不舒服,只是他从来不是一个好斗的人,所以并没有表现出来。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里,武识逸几乎一直盯着天上,夜晚的红区呈现出一片死闷,红色的大气在夜幕的暗中像是一抹淡淡的纱,第一微信的白色光芒倒影其上,像是空气中流淌着无数隐形的河流,若不是这幅景象让武识逸浑身笼罩在汗水湿透的防护服中,他的心中一定会由衷的感叹这幅时间罕见的美景。
三小时后,李长立从山坡上走上来,他一边走着一边慵懒的伸着腰,脚步声磨的落叶唰唰响:
"没看漏什么吧?新人。"
"应……没有。"武识逸习惯性不把话说的太满,但是现在他逐渐自己强迫自己吞下那些无用的话。
"最好没有,如果你爬到那棵树上,你可以看见你背后是幸存所有的防卫部,不到一半的人……"说着他推开武识逸,招手让他回去睡觉。
清晨时分,巨型装甲的发动机逐一发动,武识逸也在轰鸣中被惊醒,刚一睁眼就是李长立粗糙的方脸:"施队长叫你过去。一只往中间走,他的小队在那个方向。"
武识逸一直走了约莫一公里,路过了三个开始准备出发的小队,终于见到了最中间施长恩的小队。施长恩的小队两台装甲都是毁灭者,他走过去的时候施长恩正半跪在毁灭者的顶端,拿着望远镜瞭望着远处。
"施队长,我来了。"
施长恩转过头看了他一眼,随机异常熟练的滑下装甲,收好望远镜,引着武识逸走到了树林深处:
"那天在健身房,郭天琦告诉我,你是被某位朋友送进来的,对吗?"
"是。"
"你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吗?"
"徐讷亭,我们是大学同学。"
施长恩听到之后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