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忱顿时被浇灭了。
好在赵槃没有说什么,许是看在她怀着身孕的份上……可是,自己偷偷写的小话本被人给读了,无论怎么想都好难为情。
阿弗叫来银筝,叫银筝把话本给烧了。她不要再写了。
银筝只得答应,见阿弗又剩了很多饭菜,不由得劝道,“姑娘,您如今的胃口怎么这样差?这饭才吃了几口,太子殿下见了肯定又要怪罪。”
阿弗轻叹。虽然菜点都是精致的,看着也是美味的,但她就是没胃口,吃了就吐得厉害。
沁月忽然掀开帘子,“姑娘,您看奴婢给您带什么来了!”
阿弗从沁月手里接过来一封信,竟是沈婵寄过来的。
她这一下又惊又喜,“阿婵怎么能给我写信了?”
沁月笑笑,“是殿下安排的。之前您不是说山中寂寞,一直想跟世子妃说说话吗?殿下便叫奴婢把世子妃的信捎来给您。”
阿弗拆开信封,沈婵最近过得并不太好。主要是沈婵和宋机因为那什么幽兰姑娘的事,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沈婵还怀着身孕,却因这些乌糟事日日落泪。
阿弗见沈婵过得糟心,干着急却也没办法。她如今住在山里,连沈婵的人都见不着,更别提帮她分忧了。
说来倒也奇怪,沈婵和宋机这两人,前一世明明能举案齐眉白首偕老,今生怎么就闹得天翻地覆呢?
银筝劝道,“姑娘也别太担心了。夫妻之间吵架,原本也是常有的事,过几日就好了。”
阿弗把信封收好,忽然动了点出去看沈婵的心思。
“我什么时候能从这里出去啊?”
银筝微笑,“姑娘现在还有着身孕呢,好好待着吧,时机到了,殿下自然会接您出来。”
阿弗失落地哦了一声。
她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沈婵这么快就给她来信,她就不那么着急把话本给处理掉了,留着给沈婵寄过去多好。
除了沈婵的信之外,沁月还给阿弗带了只羽毛绚丽的芙蓉鸟儿。
那鸟儿翘首站在金丝笼里,一袭柔软又细腻的羽毛,歌喉婉转,昂着首,挺着胸,高雅又可爱。
沁月引着阿弗去逗一逗那鸟儿。阿弗试着触了触它那小巧的红喙,逗弄了半晌,忽然感觉不大对,“这也是他给我的吗?”
沁月一愣,随即笑道,“是的。殿下为了给姑娘解闷儿,特意从苏州花了千金买了这只鸟儿给姑娘,就为博姑娘一笑。”
阿弗似笑非笑。
不对啊,赵槃没事送她一只芙蓉鸟,应该不是单纯地想给她解闷,分明就是讽刺她来着。
……她自己分明也是他的笼中之物。
这么明显的隐喻,她要是再看不出来,岂不是蠢了。
沁月见阿弗脸色转黑,“多漂亮的鸟儿。姑娘不喜欢吗?”
阿弗哼了一声。
鸟儿她是喜欢的,但这份隐喻,可太让人火大了。
……
因着这点小小的不快,晚上赵槃来的时候,阿弗也没起身去迎接。
那男人轻咳了一声。
阿弗假装没听见,仍不理会,坐在原地里闲闲散散地拨着窗边的风铃。
下一刻,她手中的风铃被倏然抽走。
她陷入一双温柔又强势的掌心中,被强行扳过了脸。
“见了你夫君,你就这种态度?”
赵槃俯下身来与她平视,手上那股钳制的力道一点没少,刚好叫她仰视着他,无从躲藏。
阿弗左右也避不过去,“我真没看见你。”
她抬头一看,几日不见,赵槃头上的伤似乎好了些。
窗边鸟儿叽叽啾啾,赵槃若有若无地扫了一眼,“怎么,这鸟儿惹你生气了?”
阿弗挣开他的手,“你是故意的么?”
赵槃漫不经心地坐下来,“什么故意的?”
他哪里是故意的。
之前路过苏州时他瞧见了这只鸟儿,觉得实在好看,才特意拿来送给她的。
阿弗点点头,“好,既然是我的了,那么我可把这只鸟放了?”
赵槃挑挑眉。
放了?
他从后面轻柔地环上她,一边温和地说着,“养只鸟儿有什么不好,省得你闲极无聊没事可做。等咱们的孩子出世,你还可以领着孩子一块听它唱歌……多好,就养着吧。”
阿弗闷闷地沉下嘴角,“我的孩儿有多少大事要做,哪有时间听什么鸟儿唱歌。你自己听去吧。”
赵槃瞥着她那副气恼而可爱的样子,心中似吹过一阵清风,不禁要逗一逗她,“阿弗,你不会感同身受了吧?”
阿弗白了白他,“你好烦。”
赵槃眉间染了点笑影,“我送你鸟儿真没别的意思……其实我见你话本里写的那些话,倒也有几分豪情壮志。若是觉得生气,便多写几本,我来评判评判哪一本最有趣。”
阿弗听他又提话本,更是生气,使劲儿锤了他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