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群聊里认亲的认亲, 科普的科普,胤祐简直怀疑人生。
这就是野心家们的茶话会嘛!
安乐公主正盯着自己新入群的姑姑怒目而视,整个人就像一只将要炸开毛的狸花猫一般。
“久违了啊, 我的好姑姑!”
她的话似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语气尤为的恶劣。
李承乾虽然同为唐人, 且和这两位还算是饶有亲缘, 此刻也似乎感受到了这两位之间那诡异的氛围,很聪明的没有上前打扰两人, 而是融在其他成员中悄悄看戏。
“呦~我道是谁, 竟然是安乐你啊。”
像是没听见安乐那嘲讽的问候,太平公主仍旧笑眯眯的回答着。
“哼!”
被太平这棉花般的态度气的半死, 不过眼珠子一转,安乐就又笑开了,只见她阴阳怪气道,“是啊, 姑姑没想到的事情还多着呢,想来姑姑也没想到自己汲汲营营大半生,却是为他人做嫁衣裳,最后竟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乱臣贼子下场。”
太平脸上的表情终于维持不住了,深呼一口气, 嘿嘿冷笑着不再言语什么,心道自己不和安乐这个小辈计较。
见状,安乐才舒了口气。
毕竟她当年也算是死在太平这位姑姑手上,对方是一点情面都不给她留,简直是翻脸无情,全然忘了当年两人好时,自己结亲她还为自己在宴上献舞以作贺。
“咳”, 胤祐清咳一声,打断了两人的对峙,他刚打算调侃安乐几句,也缓和一下气氛,就听闻他额娘的宫女黄鹂在门外问安。
胤祐心下一惊,还以为是戴佳贵人那里有什么事儿。
戴佳贵人自来淡定,虽然宜妃不禁着两人相见,但她心中还是有自己的考量,轻易不来打扰胤祐,今日突然派了黄鹂来,胤祐心里自然奇怪。
他让人将门外的黄鹂领了进来,就听她嗓音清脆道,“昨儿晚上永和宫的动静大的阖宫上下就没有听不到的,主子担心阿哥夜里受惊,特命奴婢来给阿哥问安。”
胤祐一听就笑了,他一向睡起觉来都是极为安稳的,堪称是雷打不动,少有受惊的时候,这些戴佳贵人不会不知道。
因此,黄鹂所来只怕绝不是替自家主子给小阿哥问安,想来只能是戴佳贵人有事找他了。
他放下净手的巾帕,“正巧,我也许久未曾去给额娘请安了,我这就去翊坤宫。”
黄鹂闻言一笑,晓得七阿哥是明白了自己的言下之意,也就福了福身告退出去了。
换了身衣衫,胤祐略收拾了一下,就往翊坤宫去了。
到了翊坤宫,胤祐自是得先去拜会宜妃,宜妃见了他又是拉着他好一番嘱咐,缘是因着九阿哥也要到了去尚书房的年纪了。
虽说九阿哥还有个亲哥哥,可是托人照顾自己的儿子这种事,那是找几个也是不嫌多的。
胤祐看着还似小狗撒欢一般在翊坤宫内跑来跑去,全然不知自己将要步入怎样一个地狱的九阿哥,目光包含着同情。
玩吧,闹吧,这可是你最后的清闲日子了,你马上就要迎来起得比鸡早,功课一大堆,全年五天假,日日被考校的日子啦!
还有,也即将遇上命中注定的那个人,让瞅着精明的很的九阿哥仿佛被下了蛊一般,为他竭尽全力,还为他将家财奉上。
胤祐在宜妃处坐了片刻,就去了戴佳贵人居住的西配殿,他一迈进门槛,就见他额娘一如既往的在桌前抄着经书。
许是戴佳贵人在抄书前才焚过香,室内此刻满是檀香的味道,胤祐吸了吸鼻子,没敢打扰,只自己寻了椅子坐下。
阳光自窗棂中洒落进来,今天是冬日里少有的好天气,阳光充盈的晒在人身上,只将人暖的越发懒散。
微小的尘灰颗粒,在光线下显得越发清晰,此刻在空气中悠悠的荡着,室内一时静谧极了,除了戴佳贵人翻弄宣纸和手中毫笔轻碰砚台的声音,再无旁的动响声。
胤祐被光暖的懒洋洋,放软了身体靠在椅背上,羽睫一点点的垂了下来,直等到他都要坐的睡过去时,戴佳贵人才略略停手,命人将东西收好。
她一边在黄鹂奉上的铜盆里净手,一边细细打量着胤祐,从上到下,一双妙目来回的扫着。
看了好一会儿,戴佳贵人将净手的巾帕放回托盘,也没要人帮忙,自己将笼起的衣袖又放了下,慢条斯理的将衣袖的褶皱抚平理顺,才在胤祐身旁落了座。
胤祐听着戴佳庶妃老生常谈的问了他的衣食起居,俱都笑吟吟的老实答了。
两人东拉西扯了好一会儿,戴佳庶妃才眉眼间带着些愁绪的问他怎么打算的。
“什么打算?”
胤祐很是不解戴佳贵人的问话,小声回道。
“我晓得德妃,她自来就有些认死理,如今永和宫几次出手,对你来说虽不至于伤筋动骨,可长此以往,额娘担心......”
戴佳贵人的脸色染上了几分焦灼之色,皱着眉同胤祐忧虑道。
听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