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祐心里大致猜出来的事情, 别的人自然心里也有数,至少四阿哥心里就也猜的八九不离十。
看着眼前将伺候的人都挥退,嘴角嗫喏, 满是欲言又止的四阿哥,胤祐撇嘴一笑, “四哥放心, 我自分得清。”
四阿哥眼圈显上一抹飞红,默了好一会儿, 才声音喑哑道, “七弟豁达,只我有时也想不通德额娘是如何想的, 这话虽说由我来说不大好,可她向来性子都有些执拗,还望...还望......”
说着说着,他就语不成调, 微有些哽咽起来,他面的话是真的说不出口,自六弟夭折,德妃就一门心思的针对胤祐,甚至还连累了出生未有多久的胞妹。
郭络罗贵人为了给德妃的怒火填一把柴, 再将宜妃拉下水,不惜坏了七公主的身子,使得七公主小小年纪就要于药石为伍,此遭说德妃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都是轻的。
四阿哥本以为自此之,德妃怎么也能将心思摆正,可万万没想到,德妃是心思如同磐石一般, 绝不转移,一有机会就要搞出些事端来,虽不是什么伤筋动骨的大事,但这风言风语也足够让人如鲠在喉,如何能让他将求情赔罪之语说出口,这有些太慨他人之慷了。
他着实是没有这个脸面,可德妃再如何也是他的生身母亲。
大家都隐约能猜着的事儿,他若是无动于衷,只怕是要让人诟病的,最终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走这一趟。
四阿哥端着茶盏,一副细细品茗的摸样,可却是眉头深锁,目光也不知落在了何方,一副不好意思直视胤祐的摸样,心中煎熬不已。
“唉,四哥想说的我明白,可有些事情也不是你我说的能算的,还是要看皇阿玛圣裁才是。”
胤祐看着四阿哥空茫的眼神,搓了搓手指,心中一叹开口安慰道。
四阿哥也不是真的要如何求情,强逼着胤祐原谅,他自小就爱憎分明,眼里揉不得沙子,如今德妃屡次使这些手段,目标还是他一贯很是上心的七弟,他心里是真的很腻歪。
他不是说要德妃半点手段都不许使的,在宫中生存没有一点城府手段是决计不可能的,可德妃她总是将刀剑扎到无辜之人的身上,打心底里胤禛是看不上的。
如今,来这一趟也算是尽了心,再多的他也无能为力了,端看皇阿玛打算如何裁定了。
因着夜色已晚,四阿哥也没再回自己的住处,在胤祐一力相邀下,就同胤祐歇到了一处。
可惜自小就没人管过胤祐的睡姿,这就导致胤祐的睡姿相当豪放,伸胳膊蹬腿一晚上都没个消停。
反观四阿哥,睡姿规规矩矩,双手往肋下一搭,躺下时是什么样,起来就是什么样,秀气极了。
这一晚上,先是被胤祐抢走了身上的被子,隆冬的天气,硬生生把人四阿哥冻醒了,但四阿哥想着自己得是个好哥哥,看着胤祐睡得黑甜,也只是将胤祐先前盖的被子自他身下轻轻的拽出来,裹好被子就翻个身继续睡了。
他还在半梦半醒之际,又被胤祐忽如其来的一拳惊醒了,再度翻身坐起,将胤祐的手塞了回去,替他将被子拢的严严实实,才油躺了回原处。
心下还颇为得意,想着等明日胤祐醒来了,他可要好好臊一臊七弟,再让七弟看一看谁才是待你最好的哥哥。
然,第二天的四阿哥是被胤祐捏着手臂推醒的,门外潘云细长的声音还在回荡。
四阿哥看着眼前胤祐一脸不怀好意,写着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四哥的神情,分外懵然。
他费力的推开了身上压着的被子,爬起来长长喘了口气,原本无神的双眼才缓缓归了位。
掐着手上的两重锦被,四阿哥的手抖个不停,他就说昨儿晚上怎么越睡越昏沉,越睡越喘不上气,好似身上压着巨石一般,合着是这两重被子都在自己这儿。
更有甚者,两重被子还都埋在自己脸上,他都不用想,就能猜到这是谁的杰作。
这除了自己身侧睡着了就分外“活泼”的胤祐,只怕再没有旁的人了。
“四哥啊,你这习惯可不好,怎得还抢人被子呢,得亏弟弟我身子好!”
看着胤祐摇头晃脑,一副没关系,谁让你是我四哥呢,我可真是个贴心的好弟弟的样子,四阿哥都不晓得该说些什么,他还从没见过竟有如此厚颜之人,能这么理直气壮地倒打一耙。
脸上勾起一抹狞笑,拧着胤祐颊边的嫩肉,阴森森的开口道,“七弟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这日~哼!”
什么意思?
胤祐没太听懂四阿哥的意思,日又怎么了?
忽略群里“扑哧、扑哧”的笑声和那些人含含糊糊的话,胤祐独自叹息着,只觉着四哥就是死要面子,一看就是遗传自皇阿玛。
听着耳边胤祐的哀叹声,四阿哥无奈的松开了手,没好气的冷哼一声,才下了床叫人进来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