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被堵着嘴 , 趴在地上叩首,呜呜咽咽不知在说些什么的宫女和太监。
郭络罗贵人的俏脸霎时雪白,配着她今日精心打扮过的妆容, 一席桃色的比甲,衣袖边镶着的白缎, 更显娇弱可人。
不过此刻已经没人再关注她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地下的人身上。
皇贵妃招手示意, 便有人上前, 将趴到在地上的诸人略松了松绑,又把他们口中的布取了下来。
这些人立刻开始哭着求饶,一时间喧嚣极了。
贵妃淡淡笑着, 照旧看着杯盏上的纹路, 不时用护甲描摹一二, 漫不经心道, “哟~这副样子倒像是皇贵妃上了私刑一般, 何至于此啊。”
说完才转过头, 好整以暇地看着地上仿佛在雨中摇曳的嫩叶一般身子发颤的宫女们,又开口道,“若是清白,自不必如此姿态,想来是自知有罪,且说说吧, 都干了些什么?”
因着贵妃为人聪颖, 又出自钮钴禄一族, 是继后的亲妹妹,皇贵妃向来忌惮,能不招惹便不招惹。
于是, 上首的皇贵妃看着贵妃仿佛是越俎代庖的举动,也没说什么话。
“冤枉啊,娘娘!”
一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宫女,奋力挣开押着她的人,膝行着爬过来,扯着贵妃垂下来的衣摆哭求着。
贵妃微微坐直身子,微微前倾,眉头一蹙,伸手抚上了宫女的脸,怜爱道,“看看这小脸,可真让人心疼,不过你可求错人了。”
说着,就将这宫女的脸扭向了皇贵妃,才将手收回来,再次靠回椅背。
皇贵妃深吸了口气,才忍住没发火,“好了,成什么样子,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也不必拿着宫女们泄气。”
一扬手,角落里走出几个身材壮硕的嬷嬷来,将地上的人压好。
见状,皇贵妃闭了闭眼,才冷声道,“贵妃便是再不痛快,也只敢去寻宫女太监的晦气。”
停了停,眸中似含着冷箭一般看向下首,厉声道“但是,你胆子到真是大的很啊,郭络罗贵人!”
宜妃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才恍若如梦初醒一般。
她僵着脖子一点点转过头,直直的盯着自己的妹妹,像是刚刚认识她一般。
郭络罗贵人的背脊已不如初时挺拔,汗珠从她额角滑落,金翠在发间若隐若现,微微闪着光。
她此刻已经吓说不出话来,在众人的目光下,身子颤抖的如风中清荷一般战栗。
“娘娘何出此言啊...妾...妾委实不知啊!”
郭络罗贵人结结巴巴的辩解道。
“哼~”皇贵妃到是没有言语,可是贵妃轻哼道,“贵人好心思啊,你一盘棋将我们都拉下了水。最后竟是我走了眼,怎么原来没看出贵人如此‘谋算过人’啊?”
“娘娘此言,妾实在听不懂。”
郭络罗贵人兀自梗着脖子反驳着,一副清者自清的表现。
旁观的胤祐也慢慢瞪大了眼,虽然看见今日郭络罗贵人突然出现在承乾宫他就心有所感,但真没想到最后居然会是她!
他暗自怀疑了熟悉的所有人,可都没想到她身上去!
到最后,他的一通操作仿佛在自娱自乐一样,只快乐了自己,就很绝:)。
贵妃轻笑一声,“贵人啊,人呢太执着了也不好,能屈能伸方得长久啊。”
说完就一副作壁上观的摸样,再不插嘴。
皇贵妃理了理袖子,“好,你既然死咬着不松口,那就让他们来说吧。”
话音刚落,那嬷嬷就一把将一个宫女揪了出去,推上前来。
“慎刑司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你想明白了再回话!”
皇贵妃语重心长的说道。
“奴婢...奴婢知罪,可是,可是...”
说着就扑到了郭络罗贵人脚下,扶着她的腿,口齿不清着哭求道,“主子...主子,您说句话啊...”
郭络罗贵人一把推开那宫女,语气慌乱道,“你...你胡乱攀扯些什么,我能有什么要说的!”
那宫女摇着头,“娘娘,不是...是...”
眼见着两人纠缠不休,皇贵妃看不下去了,“好了,成何体统,你既知罪,就从实招来,否则可小心些。”
听见皇贵妃语带威胁之意,那宫女深深的看了眼郭络罗贵人,叩首道,“夏蓉知罪,可奴婢自己绝不敢行此不轨之事,是奉了贵人的命令才不得已为之。”
郭络罗贵人猛地转头,流苏在她的动作间发出了珠玉碰撞之声,“你胡言乱语些什么,我何时要你去的!”
她是在想不通,夏蓉自小和自己一块儿长大,向来忠心于她,为何会一夕之间就将事抖落个干净?
夏蓉委屈的看了一眼自家主子,“因着七公主那边分例、保母具是贵妃娘娘安排的,碰巧有一位保母的女儿同我关系亲近,我便打听了公主的作息。主子要我想办法带人引开七公主的嬷嬷,本只是引开一时片刻罢了,可是...”
夏蓉也没办法了,太皇太后一出手,很快就盯住了她,还把她阖家都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