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的脸上带着满满的愤懑之色, 衬着她苍白的脸,红肿的眼,颇有几分怪异。
“好了, 你到底听谁的!”
德妃一扭身子,闷闷不乐的朝陈嬷嬷说着, 平静了好一会儿才复开口,“既如此, 那你便再使人去查查吧。”
“嗳!”陈嬷嬷提起声, 应和着德妃,才轻巧的退了出去。
待出了永和宫,走在宫道上, 她还在暗暗庆幸, 心道还真是好险劝不住, 真依着德妃性子, 可绝不是能受气的人, 若是戴佳庶妃做的还好, 若不是,怕是两人必要结仇。
屋内,一旁站了许久,半点口都不敢开,只敢在心中暗自念叨的莲香才走上前来。
见着德妃独自出神,端着茶盏小心翼翼道, “娘娘且用些茶吧, 您都一日水米未进了, 可别伤了身子。”
德妃回神接过茶盏,才感到忽略已久的腹部传来阵阵抽痛,她倒吸一口气, 细细缓了缓,才将茶盏递至唇畔,浅浅的啜了一口茶水。
“莲香,你是不是也觉得,是我怀疑错了人?”
莲香心中一惊,心中哀叫,她可真的不想享受这种心腹待遇,更不想卷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中。
她就想安安心心的熬到出宫,怎么就这么难啊!!!
可毕竟她一个伺候人的宫女哪有权力说不,无奈陪笑道,“娘娘自有理由,哪儿是奴婢能考量出来的呢。”
德妃赞赏的看了看莲香,一副总算遇上个明白人的摸样。
“哼,且任陈嬷嬷查去,我便不信还有后招。”
说完,站起身又好好吩咐了七公主房内的宫女嬷嬷好生照看公主,才婷婷袅袅的回了自己的卧房。
莲香紧随其后,快出门的时候,微微偏过头,打量了一眼还在床上难受的哼唧的七公主,无声的叹了口气,最后还是摇摇头,快步跟上了德妃。
康熙自从永和宫出来,心情就不大畅快,脚下不停的就去了慈宁宫。
近来宫中风言风语实在大多了,即便皇贵妃再三约束,也没什么太大的效果,他也不想指责什么,毕竟谣言一向都是易传难止的,所以即便太皇太后身子骨近来不算很康健,他还是打算请太皇太后出马。
康熙进了慈宁宫,就见太皇太后正在榻上倚着,皇太后和刚封没多久的宣妃陪坐在侧。
他一撩袍子坐下,接过苏麻喇姑手里的茶,问了近日来两位太后日常可好,又叮嘱了宣妃多来陪侍,就端着茶盏不再说话了。
宣妃是个明白人,见状小心站起身,很有眼色的道不敢叨扰太后,乖巧告退。
见着宣妃的身影远去,康熙才将茶放在一旁的梨木桌子上,和太皇太后说起了近来宫中的种种风波。
太皇太后眯着眼,听了片刻才问道,“皇上是如何打算的?”
“朕不好对着后宫之事太过插手,德妃和皇贵妃......”
说及此,康熙也不由得摇了摇头,这两人间的龃龉实在令人头痛不已,就是他自己都搞不太定。
虽说皇贵妃执掌六宫,可要她去卖力气给德妃查案子,只怕是不行的。
康熙想了一会儿,又添道,“看着皇贵妃近来也很是劳心苦力,怕是独木难支,德妃又像是有些魔怔了,一天到晚疑神疑鬼,所以只怕还是要劳动您了。”
太皇太后警示的看了一眼一旁神色有几分焦急,一副欲言又止样子的皇太后,沉思了一会才道,“好吧,只不过哀家精神不济,怕是顾不上这许多,之后还是让皇贵妃来处理吧。”
祖孙二人又你来我往的说了片刻,偌大的慈宁宫才再次安静下来。
看着一旁低着头不做声的皇太后,太皇太后暗自叹气,她至今都不明白自己将皇太后带来京城到底是对是错。
“好了,你方才是想说什么?”
皇太后听见上首的的姑母发话,才慢吞吞的抬起头,“德妃也是一片慈母之心罢了......”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太皇太后的一声冷笑打断了,“好了,五公主是她上赶着送来的,你愧疚个什么劲儿!”
太皇太后就不明白了,自己这侄女,她是好也教了,歹也让学了,怎么还是一副傻愣愣,只看的见表面,再深一点就想不明白的样子。
这五公主,是德妃自己送来的,还美其名曰说是女孩儿贴心,送来给太后尽尽孝,也好给太后打发些时间。
说的似乎很是好听,其实不过是看见之前的五阿哥被送在宁寿宫得了好。
太后自从养着五阿哥,就没少补贴过,整的五阿哥年纪不大手中银钱却不少,连带着宜妃在两宫太后这里都格外有面子。
德妃大概是想着,五公主将来可是要抚蒙的,若是能送在宁寿宫,那可谓是双赢,因此眼巴巴的就把孩子送来了。
皇太后自然是愿意的很,毕竟当时五阿哥都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