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封“遗书”的主要目标已经写完一半了,清川雅看了看剩下的信纸,想了一下、继续写道——[最后,我想再留给你们两个建议……
第一,可以的话,请不要再深追我死亡的秘密了,我也没受到威胁,我心甘情愿地接受这个结局,你们知道的、我一直追求于此。
我明白,让你们不要为我难过很不现实。我假想过如果有一天,我收到了你们殉职的消息,我会做些什么。
第一个礼拜,我会为你们下葬,把你们两个人相临葬着,我想松田先生你不会介意萩原先生继续贴着你的,然后在你们墓碑前、宣读害死你们的凶手的判决书——如果警方没抓到犯人,我会帮忙的;
第二个礼拜,我打算把萩原先生计划带我去、却因为工作原因没去成的所有地方,全都游玩一遍,然后拍很多很多的照片;
第三个礼拜,则呆在家里、哪都不去;
第四个礼拜,我就会忘掉你们,你们再也不能阻止我达成我一直所追求的目标了。
综上,我大概只会为你们难过一个月的时间,所以我也允许你们为我难过一个月,然后在这一个月里接受我的离开,继续走下去、向你们一直所追求的目标前进。
虽然,我也知道你们一定不会听我的、不去调查,那么就继续往下看吧……]
萩原研二再次翻过写了一长段话的信纸,的确不会如清川雅所愿的那样、不去追究导致对方死亡的真正原因的两人,沉默地往下看去,
[我房间上锁的那个抽屈里,有一个黑色的U盘,我在里面存了一些东西。如果最后还是被你们发现了乌鸦的踪迹……或者是更不幸的被乌鸦发现了你们,那就带上U盘、去警察厅找一个叫作“零”的存在吧。
虽然我真切地希望你们永远用不到它。
第二,也是我想说的、最重要的一点……]
字迹到这里消失,萩原研二看着下面的一大片空白、心脏被高高地吊起,松田阵平这次倒是没打算催幼驯染翻下一页了。
清川雅简单略过的文字里、暗藏着的秘密过于庞大,两人都在静静地消化着信息。
“是小清川的那位父亲。”
萩原研二语气肯定地道,“杀人灭口,小清川跟在那个男人身边的时候,一定知道了些极为重要的东西。”
“看来那个男人……我们还要继续追查下去,”松田阵平心下思索着,又补充了一句,“我现在养伤正好有空,网上简单的检索资料什么的就由我来吧,你回去继续上班。”
萩原研二有些不赞同,“养伤更应该好好休息……”
“打住,”松田阵平掀掀眼皮,却不容拒绝地道,“我们‘只能’难过一个月的时间,我不想在这一个月里什么都不做,明白我的意思吗?”
微微一愣,这段时间以来,因为心思细腻、反而心底更容易藏着事的萩原研二终于是彻底地放松了下来,萩原研二吐出口气、道,“当然明白。”
他们不会任自己沉浸在清川雅的死亡之中,在警校便是佼佼者的他们、早就有了自己的信仰与目标,不会因为谁的离开而一蹶不振。
他们只会认准目标,继续踩下油门——继续排弹作业也好;继续追查清川雅的死亡也好;继续为人民的安危,如这次一样奉献生命也好……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不可能停下。
“ok,我继续翻页了。”
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全神贯注的准备分析清川雅口中更重要的第二条“建议”……
[要是以后松田先生和萩原先生结婚有了孩子,请一定不要对他们再像对待我这样、这么好了啊!会溺爱、惯坏孩子们的。]
…
…
最后难得小小的调皮了一下的清川雅写着写着,想象了一下严阵以待、却发现“重要的第二点建议”内容是这种东西的时候,那两位监护人的有趣表情,因为将要离别而沉重的心情都轻松了不少。
清川雅挥笔,补充上这封信的最后一句……
[我就是因为你们,才被宠坏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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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兰,”
有些昏暗的房间里,白得有点过分的男人宛如一只幽灵一般,无声无息地飘到了正专门又打了盏台灯、擦试保养枪支的诸伏景光身后。
同时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阵浓浓的焦糊味与白烟。
自从上次在孤岛上与那个叫白水泉的警官分开后,雅文邑似乎真的打算尝试脱敏疗法——安全屋没有以前那么黑了,雅文邑也没把自己裹得过分严实了。
但惨白的人影在黑暗里,似乎也更吓人了。
被叫到名字的诸伏景光,默默地放下拆了一半的枪,转头看向避着台灯光亮的某人:“……雅文邑,你又做了什么?”
被问的雅文邑小心地把自己端着的盘子放到苏格兰的桌子上,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在尽力不被更多光亮照到的情况下、一点一点把盘子往苏格兰那推了推。
雅文邑犹犹豫豫地向擅长做饭的同事请教,“看,可以吃吗,这个?”
仔细观察了一下还往外烟的黑色不明物,诸伏景光迟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