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不自在。
管家像脚上长了钉子似的不肯走,江户川乱步不敢乱动,慢慢放缓呼吸。
我一只手搭在被子上,做出镇定自若的姿势,一只手伸进被子里,找到毛茸茸作乱的脑袋,试图把他往下推一推。
乱步先生头发刺刺的,睡裙又薄,刺在皮肤上好痒,我想让他挪下去一点,蜷缩在我腿边。
屋里乌漆嘛黑,我的手也没长眼睛,在被子里面胡乱摸索。
轻微的,仿佛被啮齿类动物啃咬的触感在食指上蔓延,我指尖一缩。
这是在干什么?敲摩尔斯电码?
是我孤陋寡闻,我读不懂齿痕中的密码。
我继续试探性伸手,这回是虎口被咬住,没用力,更像含着叼住似的,意义是:不要动。
我:可是真的好痒,好重。
管家怎么还不走,故意的吗?
为了防止漏风等问题被书中NPC发现他们家夫人在被子里藏了个小白脸,我把被角捂得严严实实,一丝缝隙都不露。
乱步先生再躲一会儿就要遭遇缺氧危机了!
活人不可以被被窝捂死,我加重语气:“管家,我的话你没听到吗?”
“可是夫人,”管家为难地说,“大少爷请来的侦探昨晚就到了,老爷不是答应今天接见他,好尽快找到失窃的传家宝吗?”
咬在我虎口上的牙齿加重了力道,我无暇顾及:主线
任务出现了!
管家口中的侦探是何许人也?我和江户川乱步是不是要在他睿智的注视下东躲西藏、谎话连篇、贼喊捉贼,骗倒他然后通关?
到时候这本的结局便是:美丽聪颖的杀手A与她的小跟班帮凶B成功戏耍无能的侦探,扬长而去。
“侦探人呢?”我故作平静,“老爷身体不适需要休息,我接见他也是一样的。”
“侦探先生恐怕还未起床。”管家回答道,“我敲过他的房门,无人应答。”
我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你说的这位侦探,他白吗?”
管家:???
大早上敲门不应,在现实中可能是睡迷糊了,在侦探里要么是死了,要么是不在房间里。
不在房间里能在哪里?
在我被窝里吗?!
这本怎么回事,凶手和侦探狼狈为奸啊!
“打扰客人好眠可不礼貌。”我竭力镇定,“等用完早餐再见吧。”
“早餐留下,你可以走了。”
管家依言放下两人份的餐点,不用担心吃不完,我一个人可以——我是说,我不是一个人。
房间门合上,我一下掀开被子。
“乱步先生?”我推了推他,“你还好吗,还能呼吸吗?”
黑发绿眸的青年脸红扑扑的,有气无力地趴在我身上,额发被闷出的汗水打湿。
我和管家周旋太长时间了,他生存环境相当恶劣。
我好怕他在我面前一命呜呼,用手给他扇风降温,“深呼吸,吸气,呼气……”
江户川乱步缓了一会儿,我揪住睡裙的裙角,拭去他脖颈的汗。
乱步先生按住我的手,撑起身体把自己挪开。
“好歹注意一点。”他重新把被子盖在我腿上,“女孩子不能随便掀裙子。”
我锤了锤被压麻的腿,新奇地说:“乱步先生,你脸红了。”
“闷的,是闷出来的。”他用力强调,“为什么非要把我拖上床?明明可以藏在衣柜里。”
“事发突然,我能反应过来就不错了。”我捞起一只面包塞进嘴里,“再说了,躲衣柜更像偷情被抓。”
江户川乱步:够了,不要再用狗血文学残害无辜的名侦探了。
他捧着一杯热牛奶小口小口地喝,又怕烫又想喝的样子让我笑话他:“猫舌头。”
“不对,不是猫猫。”我抬起手,露出食指和虎口的牙印给他看,“是啮齿类的小老鼠。”
“我有什么办法。”江户川乱步撇嘴,“又不能说话,笨蛋栗子还动手动脚的。”
“真的很痒。”我超有意见,“你不可以往下挪一点吗?压在我身上好重。”
“再挪就要掉下去了。”江户川乱步比划床的大小,控诉我有多么惨绝人寰,挤压他小小的生存空间。
“是床的问题。”我把锅丢给第二方,“它为什么不是二人大小?”
床:您礼貌吗?
“是死者的问题。”我为了推锅无所不用其极,“他坏。”
江户川乱步才意识到我们刚才睡在一具尸体身边,虽然没有和尸体挤一个被子,但也好晦气啊。
“你可以这样开解自己。”我劝他,“都偷情了,既然追求刺激就要刺激到底,这样多刺激。”
名侦探不想说话并抢走了我的煎蛋。
双人餐被我们吃得一干二净,幸好死者双眼紧闭,不然可真是死不瞑目。
吃饱喝足,来谈谈生存问题。
“乱步先生在中的角色是侦探。”我琢磨,“如果我没想错,这本书本来是只针对你一人的陷阱。”
侦探破局的思路自然是破案,但我的出现令一切复杂起来。
“如果不是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