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用戒备的眼神盯着他,年轻人开始自我介绍。
“我是《预言家日报》生活栏目的记者。我的职责是为巫师排忧解难。所以,女士,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不需要不需要。”
受够了以丽塔为首的记者的骚扰,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对记者这种职业的人抱有太大的好感。本着能躲就躲的态度,我迅速起身就要走。那人却拦住我。
“女士,我对你的遭遇深表同情。”
年轻人睁大眼睛,不住地点头。看得出他在努力凹表情,试图让自己显得真诚。
“他可真是个混蛋!抛弃了你和年幼的孩子。你现在一定很难过吧。不过我建议你还是留下孩子。根据《巫师婚姻法》第三百七十七条,你可以向他索要抚养费。”
“等等,孩子?”我疑惑极了。“什么孩子?”
年轻人的表情比我还吃惊,“你没怀孕?”
“我没有怀孕。”我诚实地摇摇头。
“难道你是……”他指着我犹豫片刻才吐出一个词,“不孕不育?”
你才不孕不育呢!
你全家都不孕不育!
“你是不是该回病房了?”我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我想我已经说的很委婉了。如果下一秒出现两个医生把眼前的年轻人带回到精神科,我都不会惊讶。
“不着急,我一会再去病房采访洛哈特。”他摆摆手,无比热情地盯着我看。
“那你是出了什么问题?难不成是产后抑郁?这个就要相对麻烦一些了,或许你应该去麻瓜的……”
我的情绪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却被眼前的人搅的心烦意乱。
我愤怒地朝他吼道,“你个大男人说话怎么这么磨叽!孩子,孩子!句句都不离孩子!”
记者(存疑)似乎被我吓傻了。他的声音也小了许多。
“产后暴躁?”
“我告诉你,我很健康!我没有孩子!没有怀孕!也没有男朋友!”
“那你躲在这哭什么?”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发现头顶悬浮在空中的指示牌上写着“妇产科”。
我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刚才哭的时候路过的巫师都对我报以同情之色。想来在他们眼里我一定是个未婚先孕的可怜姑娘。
那记者立马冷了脸,转身就走。留我一人愣在原地。然而他没走几步又折回来,冲我举起相机,非常随意地按了一下。随着“滋滋”的杂音,新出炉的照片从相机的底部滑了出来。他看都不看它一眼,甩着照片走远了。
“神经病。”我听见他小声嘟囔。
“你才神经病呢。自以为是的神经病。”我朝他的背影竖起中指,并衷心祝福他早日和洛哈特成为病友。
我走出圣芒戈。流过了泪,觉得心里轻松多了。但是心情轻松之后,周围那明媚灿烂的阳光好似褪去了色彩。我用手遮罩在眼睛上,失神般打量着大街上来往的行人车辆。呆呆地对着街角咖啡馆外的座位看了半天。看着一对小情侣并排坐着,捧着咖啡聊着天。
我不愿看见他们脸上流露出的幸福和眉眼间隐藏不住的爱意,于是把注意力转移到他们手里的咖啡上。
咖啡尚热,还冒着热气。我盯着那缕白色,看它慢慢上升,逐渐分散,变得缥缈,渐渐隐入被风吹得上下翻滚的白的刺眼的云朵镶边里。
当我回到霍拉斯·斯拉格霍恩居处的时候已经调整好了心态。
虽然我有意在外面磨蹭了一会,但斯拉格霍恩还是看出我刚哭过。
“你还好吗?查尔娅。”
“感觉好极了。”我笑着说,但斯拉格霍恩的脸上写满了惋惜。
“不必为我感到可惜。”我趁在他开口之前把我能想到的、他要说的话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没什么好遗憾的。我和他本就是你情我愿,聚散离合都在情理之中。”
“而且这是我做过最正确的一个决定。”我说。
爱应该让人变得温柔与勇敢并存,而不是让人时常感到委屈或妥协。
在学会爱人之前,我首先要先爱自己。
比起一味地把希望和热忱寄托在另一半身上,我更应该依赖自己。
斯拉格霍恩难得的没再发表任何独到的见解。
他只是告诉我,你需要休息了。
是的,我累了。
我需要休息了。
我不再以自我毁灭式的高强度工作折磨自己忘记德拉科。而是足够宽容,甚至是纵容。
闲暇之余我还是会想起他。不由自主的,毫无防备的。或许只是某一瞬间的恍惚,也可能是深夜难眠时的念想。
我在等待自己的心被失望填满。等待着失望累积到一个度,就此放弃。然而名为失望的沙漏随着时间的流逝并没有滴尽最后一粒沙。反而涌入新的绵沙,轻柔地铺在我破碎的心底。
总之,我不得不承认。我忘不了他。虽然我正在为此努力。
自那天的拜访后德拉科再也没来过。斯拉格霍恩精品雯雯来企鹅裙依 五而尔期 无尔吧椅和我每天都会就美容魔药的配方进行不断的改进和实验。当然,我不是强迫自己一味地工作,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