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最后又会留给谁?且为我们家劳心劳力多年,原也是应该的。”
太叔氏也说:“要是这么做,就只是大哥跟嫂嫂那边闹崩了,别的关系都还是好的。东平侯府仍旧是侄子和侄女们的外家,小苗夫人也仍旧是孩子们嫡亲的姨母,即便真的夫妻和离了,也没有任何影响,不是吗?”
承恩公心想,你个贼婆娘,但是我被剔出去了啊!
他要说话,太叔氏先一步开口:“大哥可以去闹啊,尽情的闹,越闹几个孩子越烦你,大嫂越觉得跟你义绝是对的,反正所有人都知道你是烂人,你又没什么损失。”
承恩公憋屈的不说话了。
最后还是刘四郎拍板:“就这么办吧。”
……
那边厢,承恩公夫人与妹妹小苗氏一处登上马车。
东平侯骑马,东平侯夫人情知那对嫡亲的姐妹怕是有话要说,便没有硬插进去,仍旧是独自坐着来时的马车。
坐稳之后,承恩公夫人问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手里能拿出来多少趁手的私房银子?”
小苗氏怔住了。
承恩公夫人看着她,神色平静:“我问你话呢。”
小苗氏稍露不安:“约莫十几万两吧……”
承恩公夫人又问:“十几万?好歹给个准一点的数。”
小苗氏在心里边算了算,小声说:“大概十六万两。”
承恩公夫人点点头,说:“我这边凑一凑,能有个三十万两,你帮我凑个十万两,再厚着脸皮求娘接济十万两,凑够五十万两的数额,稍后给越国公夫人送去。”
小苗氏变了脸色:“姐姐,何必……”
承恩公夫人看着妹妹,笑了一下,将亲信去给自己报信时,悄悄塞到自己手心里的那张写有“借机义绝”四个字的纸条递给她:“你以为越国公夫人是傻子吗?平白无故的,谁会再把王长文之女翻出来?先前她说的那些话,不只是在给乌十二郎一个机会,也是在给你一个机会。你以为她不知道今日是有人借力打力,给她设局?”
她神色有些复杂:“只是她可怜那个女孩子,还是选择过来了。”
小苗氏不说话了。
承恩公夫人问:“你是怎么说动王长文之女的?”
小苗氏有些惧怕这样沉着脸的姐姐,小声道:“王长文死后,王家人被鲁王驱逐,生活的很不如意,她母亲病的很厉害,我答应她会照顾她的家人,且越国公夫人是个好人,会救她的……”
承恩公夫人抬起眼帘:“你照顾她的家人了吗?”
小苗氏赶忙道:“照拂了的,我找了人给她们看病,叫在我名下的庄子里悄悄安顿下了。”
承恩公夫人还算满意,点头道:“好。”
小苗氏有些迟疑:“真的要去吗?五十万两呀……”
承恩公夫人道:“我们是三家分摊五十万两,但越国公夫人一个人出了五十万两。”
她觑着妹妹的神色,有些好笑的动了动嘴角:“你想说什么,说这是她自己选的,是她要逞英雄,她自己情愿付那五十万两?”
小苗氏没有言语。
承恩公夫人稍显疲惫的合了下眼:“瑛娘,你利用了一个好人的善心,把一个有孝心的女孩子推进了漩涡里。乌十二郎因为自己的贪婪意外闯了进来,他很可能要为此付出性命。而事情的起因,是你要给推动刘大做一件人神共愤的蠢事,给我一个光明正大与他义绝的机会。”
“我不能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能真的坐视越国公夫人替我付出代价,好人的善心不应该被这样辜负……”
说到最后,眼泪无声无息的流了下来。
她说:“我不能叫自己变成跟刘家那些人一样的人,我不能。所以我要还上这笔钱,要就这件事情同越国公夫人致歉,要照顾好王娘子……”
小苗氏看着姐姐脸上的泪痕,心内酸涩,五味俱全,也随之哭了:“姐姐,我,我真的……”
“对不起,瑛娘。”
承恩公夫人死死的攥住了妹妹的手,哽咽之下,难以为继:“其实,其实我是没有资格同你说这些话的,我知道,这些年来我对你的迁怒,是很卑劣的,人在痛苦的时候,总是容易伤害到身边最亲近的人,但是你却,却这样为我劳心劳力,真的对不起……”
小苗氏为之摇头:“我怎么会真的怨你呢!”
……
越国公府。
那变戏法的男子在院子里玩鸡蛋变小鸡,惹得一群侍女惊呼出声,连金子都被吸引住了,趴在一边紧盯着,忘记了摇尾巴。
乔翎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手在腰间,胡乱的拨弄着自己腰间的络子。
张玉映过来问:“那位王娘子……”
乔翎说:“没必要见的。玉映,你去安置吧,你做事,我放心。”
张玉映应了声,却没有走,又问:“院子里的戏法很有意思呢,娘子出去看看,怎么样?”
乔翎趴在桌子上,恹恹的,摇头道:“不想看。”
张玉映很是担心。
姜迈靠在软枕上看书,就觉得一道目光朝自己投过来了。
抬眼去看,就见张玉映皱着眉头,在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