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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一期的武评,乃是北莽朝廷难得的大手笔,在武帝城大战和广陵江大战之后,评定了北莽、离阳两座江湖,共计三十二位一品境宗师。
其中排名前十的高手,依次是王仙芝、拓跋菩萨、笑面谋士、邓太阿、李淳罡、洪敬岩、曹长卿、顾剑棠、慕容宝鼎、邓茂。
把他放在这李淳罡、曹长卿、邓太阿的前头,显然是有夸大的水分,这就是赤果果的捧杀!
“这有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玄天轻笑一声,接着说道:“这武评榜的前十,离阳、北莽各占五人,北莽排名还偏低,还算是有些道理的。”
“有什么道理,前十名还马马虎虎,后面的北莽竟占了十八人,提兵山、棋剑乐府也能占六人,八大魔头里又有五人,这就是赤果果的贬低离阳了。”徐凤年有些不屑道。
“你说得对,很明显,北莽这是在为自己造势呢。”玄天说道。
“你的意思是?”徐凤年道。
“大战将启,就在眼前!”玄天说道。
“是啊!本世子的好日子算是过到头了。”徐凤年如何不知这情况,北莽这十余年来,在女帝的治理下国力强盛,马踏天下,当在不远。
如今按兵不动,不过是在等待一个动手的最佳时机罢了。
而这个时机,徐凤年也很清楚,那就是自家老子死去的那一刻。
“北凉王”徐骁当年何等威势,一人提兵灭六国,即便如今老了,只要徐骁还在,无论是北莽还是离阳都不敢轻举妄动。
但是一旦徐骁死了,北莽怕是立刻就会饮马凉州,天下大乱。
因此,徐凤年才不惜以身犯险,孤身入北莽,目的就是展露个人的机智勇武,以收取北凉军心。
“时不待我啊!”徐凤年叹了口气。
他很清楚,自家老子的身子骨这些年每况越下,留给他接管北凉的时间,不多了。
“你准备何时动身?”玄天问道。
“三日以后。”
“那祝你活着回来!”
……
徐凤年走了,孤身一人,没带一人,而在玄天回来后,徐渭熊就一直跟着,不走了。
看得徐骁咬牙切齿,在他看来,就是这个王八蛋老牛吃嫩草,恨不得将玄天狠狠揍一顿出气。
搞得玄天每次见到徐骁的眼神,都只能无奈。
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何况徐渭熊还是个优秀的女子,至于相貌平平,玄天不是那种肤浅的人。
于是一次不小心喝多了,被徐渭熊有机可乘,生米煮成了熟饭。
徐骁提着大砍刀,在众人的阻拦下,嚷嚷着要砍了玄天这老牛吃嫩草的混账。
玄天苦笑,还能怎么办?溜了,一段时间后那瘸子心平气和再回来。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萧某人可是个正常男人,何况这是主动送上门来的,多少次徐渭熊折腾得死去活来,初为人妇,徐渭熊愈加风采照人不少。
一对神仙眷侣,恣意逍遥江湖,朝堂与江湖事,事事不关心。
随着时间过去,期间洪洗象甘愿兵解,再修三百年,还徐脂虎飞升,徐凤年在北莽,也机缘不断,闯下赫赫威名。
两年沉淀,玄天的境界修为越发圆融,高深莫测了。
北凉传来消息,徐骁病重,玄天有些事,也不得不做。
若说龙虎山是仙府道都,那上阴学宫便是圣人之城。
虽说伴随着春秋大战的落幕,学宫里百家争鸣的景象已经不再,可士子人人平等,学术不分高下的浩然风气,仍然流传了下来。
大意湖畔,人来人往,士子入织。
玄天此来,目标明确,竟是直入唯有学宫祭酒方能进入的功德林。
十年树木,千年树德,功德林内,古木参天。
功德林内,是一片记载先人圣贤功德的碑林,石碑大小不一,碑上铭文多为墓志铭,只是坟却往往不在碑后,碑林就像一部另类的青史,一页页安静竖立在上阴学宫之后。
路过碑林,一个目盲的老迈琴师正在抚琴。
“终于见面了。”玄天幽幽一叹。
“老夫很好奇,你是怎么察觉到老夫的存在的?”那老者豁然睁眼,眼神当中再无混沌之意,而是百世雕琢而显化的历史沧桑。
这老者,正是儒家初代儒圣,张扶摇!
“我的眼睛,可以看到。”玄天指了指自己道。
“听说你兼修儒、释、道三家之长,如今看来,名不虚传。”
老者缓缓起身,与玄天相对而立道:“说罢,你来找老夫,所为何事?”
“我欲入儒圣,借你三成儒家气运一用。”玄天开门见山道。
看来,你知道的的确很多。”
儒家气运为他一人独断,当世之人,恐怕只有观音宗的澹台平静知道个中因果,是因他而起。
只听张扶摇负手而立道:“不错,儒家气运尽在我手,但是老夫为何要借你?”
“我若和你说了,你会乖乖把气运交给我么?”玄天问道。
“老夫不会。”张扶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