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总会有人挺身而出,只听一声大喝,前方街道惶乱的人群中突然蹿出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和喜洋洋差不多大一身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形如小乞丐。小乞丐手里持着一根大竹竿,嘴巴里大叫着,奔上前来向着狗头就是一通乱打。
恶犬措不及防,狗头连连中招,登时又暴怒起来,调转狗头向着小乞丐扑来。小乞丐浑身是胆,毫不畏惧,手里的大竹竿也不知耍的什么棍法,水泼不进密不透风,恶犬一时竟不能近身,狗头却是连遭棍击。
又是一连数棍,恶犬似乎被敲得有点脑震荡了,动作也迟缓了,全没了先前的凶狠劲头。
看准时机,小乞丐猛地大吼一声:“去死吧。”
用足了力气,一棍子砸下。
“嗷”地一声震碎了天。
恶犬鼻头重重被砸了个正着,眼看着都歪到了一边。
这一击够狠,恶犬遭受重击痛的都跳到了半空,鼻头差点都甩到了天上,全没了狗脾气,前爪一落地一个趔趄差点又来个狗抢屎,狼狈地摇晃着身子没命地向着街边逃窜而去。
眨眼间,连只狗尾巴都不见了影子。
壮举!
谁能料到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有着这么果敢的胆量和勇气。
小乞丐一通乱棍痛扁恶犬,救了成年乞丐,果真是自古英雄出乞丐。
现场登时爆出一阵阵热烈的掌声,鲜花掌声铺天盖地。
小乞丐充耳不闻,心里挂念成年乞丐的伤情,扔了手中竹竿,焦灼地急喝一声:“干爹你受伤了”便就急奔过去。
谁能想到,竟是一对父子乞丐。
难怪小乞丐会如此拼命地与恶犬相搏。
现场的掌声依然不断,为父子二人祝福。
却在这时,只见人群里又是奔出一个人来,一个年轻妇人,神情惊惶地四面张望几眼,当看到成年乞丐怀里的女童时,顿时尖叫一声:“孩子”
一声刚脱口,便就飞奔上来,一把将女童抢夺了过来,跟着面带鄙夷地瞅了成年乞丐两眼,冷言冷语道:“瞧你一身的肮脏样,哎呦,太恶心了,别把我孩子衣服弄脏了。”
没品的妇人。
人家救了你的孩子,不道声谢也罢了,竟然嫌弃人家肮脏。
乞丐肮脏在外表,而这个妇人却是肮脏在心灵。
顿时,围观的人群愤怒了,掌声变成了口水,一齐倾泼在妇人身上。
“你这人还有没有良心啊,人家可以拼死救了你女儿。”
“你还有点人情味吗,知恩不报,还满口脏话,是人话吗?”
“太没品了。”
“那又怎样,不就是个乞丐吗,本夫人爱干净,看见脏兮兮的人就想说两句,碍着谁的事了。”那妇人全没把众人责备的话听在耳中。
“就你这人品还干净?你才是最肮脏的人,咋不说说你自己?”
“不仅肮脏,还恶心。”
“真是不要脸的女人,竟然还有脸说出这样的话。”
人群激愤起来,你一口我一嘴痛斥无良妇人。
只有那成年乞丐却是黯然地站在那儿,垂着头一言不发。
这辈子受人冷漠的目光太多了,乞丐已经习惯了。
“哼,本夫人不和你们一群刁民见识,有**价。”无良妇人自作清高地蔑视一句,抱紧女童灰溜溜地一头钻进了人群的一条缝隙里。
这妇人怎么就这么像刚才夹着尾巴逃窜的恶犬呢?
只听有人呸地一声:“不要脸的母狗,和那只发疯的恶狗正般配。”
果然。
“噗!”
又是一声。
成年乞丐倒在了地上。
小乞丐赶紧上前俯身搀扶。口里不住地关切着。
刚才与恶犬搏斗,用尽了力气,加上遍体伤痕,成年乞丐终于体力不支软倒在地。还好,虽然被恶犬啃得遍体鳞伤,除了屁股外,身上的伤势并不严重。
小乞丐满脸伤感,心痛地着干爹的身子,戚伤难耐,哪怕干爹身上只有一处浅浅的伤口,在小乞丐心里都是痛彻心扉的锥心之痛。
这世道,做人难,做好人难,做乞丐更难啊。
乞丐被狗咬了,该向何人倾诉?
乞丐为了救人,把饭碗都砸了,且还受人白眼,该向何人倾诉?
好人总是有的。
好心的人一个接一个走过来,好言抚慰者有之,同情可怜者有之,钦佩欣赏者有之,掏腰包打赏者亦有之
有好心者掏出一把铜板放在了成年乞丐面前,成年乞丐倒下的位置恰好在摔碎的破碗前,讨饭的家伙都被打碎了,生计都成了问题,好在好心人的这一把铜板足可以买好几只像样的饭碗了。
成年乞丐却高兴不起来,一把铜板又怎能抚慰受伤的心呢?
一边的小乞丐更是有些戚伤。
人群摇头叹息着渐渐散去。
就在最后一个好心人抬脚离开时,一个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走了过去,就像一只从天而降的蝙蝠一样一掠而过,脚不停歇地又向着前方快速离去。
“当”地一声,有物又落在了成年乞丐面前。
没人注意这件东西是从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