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人切不要被妖术蛊惑了人心,迷失了双眼,要知妖术便是惑人之术。”
“董大人也不要仅凭个人臆测就妄断是非,这样也不妥吧?”牛知府反唇相驳。
董朴缜不疾不徐,应对:“本大人并非臆测,健少爷的表演到底是仙术还是妖术,值得商榷。”
“说到底,董大人还是不认可小健少爷的仙术?”
董朴缜反问:“牛大人为什么就一定认为健少爷的是仙术呢?”
“愿听高见?”老牛谦让一步。
董朴缜先是浅问一句:“牛大人就不觉得健少爷的所谓仙术有点诡异吗?”
牛知府摇头。
料知牛知府不会表态赞同,董朴缜这才大**调道:“仙术和妖术又有什么评判标准呢,健少爷如果施展的是妖术,可以把契约上的文字凭空去掉,如果施展的是仙术,同样可以把契约上的文字去掉,如此诡异,牛大人又怎能执着地认为健少爷施展的是仙术而不是妖术呢?”
这话听起来有点道理,牛知府略一沉吟,反击道:“既然董大人执意认为小健少爷玩弄的是妖术,那么就请你拿出证据来吧,如果你也能用仙术揭穿小健少爷的妖术,老牛就服你。”
好一个强力回击。
想要破解小健哥的神仙之术,现场之上绝无一人有这个能耐,应该说,那是痴心妄想。
董朴缜沉默了,好一会。
牛知府步步进逼:“董大人如果做不到,不妨让西门公子亮亮身手,揭穿小健少爷的妖术?”
目光瞄向西门操。
西门操亦是无语,面色却是凝成苦思状,苦苦思索对策,就算苦思七天八夜也休想破解小健哥的仙术。
老牛这一步棋将得妙,棋高一招。
默然半晌,董朴缜方才开口道:“健少爷的妖术诡异的很,寻常人又怎能看破玄机呢?”
“既然无凭无据,董大人又怎能任意妄断他人玩弄妖术呢?您不是说过口说无凭,书面为证之类的话吗?”
董朴缜再次语结。
老牛的机变与他的粗鲁蛮横不成比例,小健哥看在眼里都不得不佩服今日这头老蛮牛的临场发挥太超常了。
谁都有超常发挥的时候,灵光一现就是这么来的。
“董大人呐,请您以后评判他人是非的时候,一定别忘了摆出证据来,不然会冤枉好人的。”牛知府郑重其声的叮嘱一声。
“没有确凿的证据,怎能妄断妖术呢?”
“那么,牛大人,你又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健少爷玩弄的是仙术呢?”董朴缜忽来一句,毕竟董大人是个脑子灵活的人。
只听牛知府轻嗤一声:“是仙术还是妖术,咱们没有必要争论不休了吧,事情的结果已经水落石出了,谁是谁非已然明了,争论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呢?”
董朴缜却道:“此言差矣,如果真的是妖术得逞,又岂能算数?”
“那么证据呢?请董大人出示证明妖术的证据?如果不能证明,现在的结果又岂能不算数?”
两位大人唇枪舌剑争论激烈,斗到现在似乎牛知府也是略占上风。
董朴缜还在顽强地坚守着阵线,搅动唇舌道:“牛大人执意要老夫拿出证据,我想这个证据牛大人你同样也拿不出来吧?仙术妖术纯是旁门左道之类,又哪来的什么证据可谈?说它是便是,说它不是便不是。”
“既然这么说,仙术妖术作不得数,那就以事实为证。”牛知府伸手一指石桌上一纸契约:“董大人你先前可是说过一句话白纸黑字,清清楚楚,这就是事实。老牛没听错吧?”
董朴缜再次陷于沉默。
说到这里,牛知府忽地转向小健哥,故作健忘:“董大人说的话好像不止这一句,还说过什么来?”
小健哥领意,适时接过话语,铿声道:“董大人还说过法律是讲书面凭证的,一切的夸夸其谈都比不上一纸文书。
一语至此,牛知府忽拍脑袋,记起来了:“对,对,董大人就是这么说的,既然这么说了,那就用书面凭证来说话吧,如此才白纸黑字,事实清楚。”
“那就好办了。”小健哥相视一笑,转向董朴缜:“先前小健就契约上的文字问题征询过董大人意见,小健是这么说的契约上的文字不管有没有作假的嫌疑,只要上面有字,且文字清清楚楚,就能成为事实证据?没错吧?”
董朴缜略一想,勉强地点点头,不语。
小健哥又问:“小健还这样问过契约上的文字不管有没有作假的嫌疑,只要上面没字,且文字清清楚楚,也能成为事实证据?没错吧?”
董朴缜默然半晌,很不情愿地又点点头。
胜负已经很明白了。
董朴缜已是无话可说。
小健哥依旧不依不饶:“董大人还说过不管有还是没有,法律要以事实为依据,一切都按契约上所写为凭证。”
董朴缜却把脑袋扭到了一边,似乎没心情再听下去了。
一切以契约上所写为凭证,现在的契约上少了两个“十”字,法律效力却是相差巨大,实在无须多言了,大家心里都清楚。
小健哥适可而止,总得给宣抚使大人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