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膝还没着地,便被十四妹扶住了身子:“老人家不必谢我,举手之劳而已。”
的确是举手之劳,一举手老爷子就难以跪倒在地。
楚守业感激的不知怎么才好,动情道:“还没请问大侠大名?”
说着,就好奇地打量着恩人的面孔,尽管恩人脸上还蒙着一方黑巾,从衣着和发髻上不难看出是个女人。
“大侠原来是个女侠?”老爷子却是到现在才有了惊奇发现。
一口一个大侠叫的十四妹有点不自在,此生何曾被人当面叫过大侠,混黑社会的也能被称之为大侠,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
身为大佬,十四妹并不掩饰自己真实面目,于是便伸手解下了面上黑巾,也不掩饰自己身份,爽朗道:“在下十四妹。”
都说是做好事不留名,对于人物是个例外,上的哪怕做一件鸡毛小事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
当然十四妹并不是这个想法,性格使然,她本来就是一个性格爽朗之人。
见到十四妹面孔,楚守业惊讶了:“大侠原来年纪这么轻轻”
难怪自称十四妹呢,本就是一个花季之龄的妹子。
老爷子万没想到眼前的恩人竟是一个如花之龄的少女。
十四妹的面貌看上去比她的年龄要成熟一些,但是少女的花容却是一见便知。
十四妹面色清冷,回一声:“老人家既然看出了年龄,就不要叫大侠了,叫我姑娘就好。”
十四妹生来就不善言笑,客气起来难免也要给人一丝冷飕飕的感觉。如此才有大佬的气势。
楚守业当然不知此时自己正站在临安首屈一指的大佬面前,神情很是放松,亲切着道:“好,那我就叫你姑娘了,姑娘的恩德老头子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见楚守业又要答谢,十四妹慰然几声,转口问道:“刚才在寺院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老人家你为何落入了歹人之手?”
听闻此声,楚守业立时声泪俱下,一五一十地将自己不幸的遭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说到孙女怜儿遭西门操设计掳走一节,更是哽咽地说不下去。
老泪吧嗒吧嗒滴下来,只三两滴,泪已干。
这些日子以来接连发生的不幸痛苦地打击已经让这位不幸的老人流干了泪水。
十四妹听罢,抑制不住心头愤怒,霍地抽出腰间钢刀,一刀砍断了身边一刻碗口粗的小树,破口就骂:“西门操这个流氓恶霸,不知干了多少坏事,姑奶奶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楚守业被十四妹突然地豪气惊地浑身一颤,没想这小姑娘竟也是如此痛恨流氓恶霸,果然身小胆大一身豪气。
只听十四妹忽地扭头,口气里带着不解:“老人家你怎么会跟西门操这样的人打交道,他可是临安臭名昭著的流氓啊?”
楚守业一怔,才喏喏地应道:“我我们刚来临安,人生地不熟,哪里听说过啊,被他迷惑了唉”
说着,叹气连声。
也难怪,这老爷子初来乍到,人心险恶也不是一时能够摸透的,况且那个西门操最善于伪装自己,一时倒也迷惑了不少善良的人。这样的事十四妹听说了不知几多,老爷子这一例也并非意外。
十四妹轻摇头,想了一想,便道:“这件事,一定也是西门操的背后主谋,一定是他勾结的那四个歹人”
想到此环,十四妹提高声音道:“老人家,他哪里是要送你回老家呀,他是要致你于死地呀。”
回想刚才在寺院的那一幕,楚守业仍是心有余悸,此时一听,更是心惊,颤巍巍道:“难道他真的要害我?他抢走了我的孙女还要害我,没良心啊”
经由十四妹一声提点,前前后后把事情想一遍,其实也不难看破西门操的阴谋,只是楚守业还有一丝难以相信,那位衣冠楚楚的西门公子会把事情做得这么绝?他的目的达到了,为何还要置自己一把老骨头于死地?
十四妹为老人的善良感到可怜,点解道:“老人家你不了解西门操这个人,这个人就是个禽兽,什么事情干不出来,不知有多少善良的人被他害死,还蒙在鼓里呢。”
一顿,继续道:“如果把你害死,西门操就毫无顾虑了,你的孙女也就彻底死了心,他就可以放心霸占你的孙女了啊。”
楚守业一时愕然,想了一会,黯然地垂下了头,默然不语,过度的伤心已不能令他言语。
人心的险恶对于一个善良的老人家来说,究竟还是难以承受之重。
十四妹看着双眼茫茫一声不吭的老人,也不由地心中不忍,不愿再多说什么,只怕又触动老人脆弱的心弦,心中却下定决心一定要拉老人一把。
眼见老人落难,怎能坐视不管,那样还是我十四妹的作风吗。于是十四妹略一想,便铿声道:“老人家你不必伤心,这事既然让我十四妹遇上了,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你的孙女我也会想办法给你救出来。”
楚守业闻声抬起头来,感激的眼眶通红,流不出一滴泪来,又要跪倒在地。十四妹双手搀着老人颤微微的身子,又是好言抚慰,楚守业啜泣着,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十四妹劝慰了一番,暗自思量起来:“这个西门操可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