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孙连连颤抖着身子,还没等马车停靠稳当,爷爷就紧紧攒着孙女的手仓皇地挤出车厢。
脚跟还没落地站稳,就听一声:“总算到了,你们可以下车了。”
爷孙抬头一看,双双呆了。
只见面前一座偌大的和尚庙,一座荒弃破败的寺庙。
果然是很大很大的房子,张三小哥没有说谎。
“这是什么地方?怜儿爷爷颤抖着身子,双目充满了惶惑。
“你们想见的大房子呀。”张三跳下了马车,扔了手里的赶马鞭,阴测测地道。
“我们不想”
爷爷一句话没吐出口,两扇残破的寺庙大门“咯吱吱”打开了,里面走出两个歪鼻斜嘴的汉子,一看便非好鸟,问题鸟不像鸟,人不像人,不知什么东西。
两个歪汉眼睛里闪着寒光,舔着舌头,样子十分凶狠,这让爷孙想到了狼狗。
狼狗可是会吃人的,爷孙不禁地打个冷战,然后紧紧拥抱在了一起,手里一只握着的二胡差点掉落地上。
“大爷们你们要要干什么?”怜儿已经惊恐地说不出话了,爷爷一句话也断了线。
张三依然阴笑着,迈步走上前来,用亲热的口吻安慰道:“你们爷俩别想太多了,我们老板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请你们来奏曲助兴的,里边请吧。”
摆手示意一下,两名歪汉就分向两边,当中让出一条道来,恭敬着垂首相请。
这番姿态倒让爷孙略吃一惊,这究竟摆的什么龙门阵?请爷请到了和尚庙。和尚庙里奏曲助兴,这为那般?庙里供奉的又是哪位大爷,竟有如此雅趣?
鸭子已经赶到了架子上,明知前面是险滩也不得不跳了。爷孙怀着忐忑的心情小步小步前行,生怕一不小心就掉进了漩涡深坑。
进入大门,经过杂草丛生的庭院,便是当中一座最大的主殿,眼前那座大殿破败不堪,看上去就像随时要倒塌一样,不过作为临时遮风挡雨的地方倒是不错的选择。这种地方一般都是过路行人,或者流浪乞丐落脚的地方。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歹人干坏事的地方。想到这里,怜儿爷孙浑身一哆嗦。
此时眼前的这三个人看上去就像是面目狞笑的歹人,这种地方出现这种人多半没什么好事,爷孙隐隐有不祥之兆。
已经落入了狼口,又能奈何?只好受其摆布,爷孙一步一心跳地向破殿走去,身后紧跟着三个如狼似虎的歹人,就像叼着猎物得意回巢的野兽。
破殿大门半掩着,四面透风,推开来反而里面很亮堂,不仅亮堂,还有火光,映的屋子里更加亮堂了,像似着了火一样。
还未来及打量火光从何而来,一股浓郁的肉香便就扑鼻而来,独特的肉香,带着丝丝骚膳味,却让人琢磨不出是什么动物的肉香。
就在大殿当中一片空地上,燃起了一个火堆,火堆上架着一个被烤焦的动物,火舌贪婪地舔着该动物的肉皮,不时发出滋滋的声音,动物的肉皮直向外冒着油花,难怪屋子里肉香扑鼻。
红烈烈的火光照的满屋子通亮,几乎地上的一根毛发能够看得清楚,当然更能看清火堆旁坐着的一个人,同样是歪鼻斜眼的一个人,有道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同类型的人纠合在一起,如此才和谐。
破庙的气氛当然也很和谐。
只是怜儿爷孙感觉不出这种奇妙的和谐,反而很害怕,尤其是又见到一只如同狼狗的人。
这人应该就是请爷孙前来奏曲的勾老板。
爷孙忽然有感,这人体型的确挺像一只钩子,随时都能勾人命。
勾老板却出乎爷孙所料,迎头一见立马满脸笑开了花,伸手指了指火堆边的一张木凳,热情着道:“本老板等你们很久了,老人家快快请坐。”
这人怎么看都不像是老板的样子,衣冠不整,一身的痞气,阴阳怪调,挺像是街头的地痞混混。本就歪斜的鼻眼,这一笑更给挤到了一边,看上去令人肠胃都感到不适。
更让人感到不适的是,他手里还捏着一把尖刀,看似杀猪刀,其实杀得并不是猪,用来吃肉的。
此时的勾老板就在用刀割着肉,一边割一边吃,见到有客到,就一边吃着,一边招呼着,一边继续割着。满嘴的油花,看上去真的很像一只狼狗。
怜儿爷孙一见到这人,身子也不抖了,也不会打冷战了,更不会走路了,因为不会动了,只剩下四只眼睛里闪动着惶恐的神采。
“本老板让你们过来坐下,还傻站着干嘛。”勾老板割肉割得很起劲,都不顾的起身迎客,一边招呼着,一边又填了嘴巴里一块肉。
爷孙俩哪里还能再向前一步。
身后涌上两名恶汉,硬是将爷孙驱赶到了火堆前,强行将老汉按到了板凳上。
怜儿眼见得爷爷受了挟持,迅速扑进了爷爷怀里,一对小眼惊恐地转来转去,却不敢出声。
勾老板眼见同伙动作粗鲁,便假装责备道:“怎么能这样对待老人家,告诉你们多少遍了对待老人家一定要有礼貌,猪脑子记不住呀。”
两个恶汉瘦了训斥,垂头垂脚就溜到了火堆边,一屁股坐下,就伸手撕扯着火堆上烧烤的美味。另一名自称怜儿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