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道理。”小健哥点点头,不管他说的是否属实,先迎合一声再说,忽然又有发现,疑道:“这“曹”字怎么像是才刻上去的?”这个疑点确实很值得怀疑呀,古玩之上刻字是最容易作弊的了,既然古人曹操可以在上面留名刻字,那么现在的人也可以在上面刻字玩耍,这个“曹”字签名难说是不是他人刻上去的。
武二郎面色微有一变,随即泰然自若道:“古人对于自己喜爱之物,都有在上面刻字留名的癖好,而且对刻字留名是很在意的,如果自己不早早在心爱之物上留下大名,百年之后让别人收藏而去并且抢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等于自己的心爱之物被别人霸占了,这对物品的主人来说是不能容忍的,所以都会对自己的喜爱之物早先刻下名字流存百世,因而这只爱壶曹操绝不会被他人抢先刻注,也就是说刻字绝不会是最近新刻上的,而是曹操几百年前亲笔所刻无疑。”
这个解释貌似有七分道理,还有三分值得推敲:“那么,还有可能,曹操那些年公务太忙,忘了在此壶上签名了呢?”小健哥弱弱地表示疑问。
武二郎一怔,不曾料到有此奇问,便脱口奇答道:“据史料记载曹操是个爱酒的人,每日公务再忙也必推杯换盏豪饮一壶,可以说酒壶酒杯是陪伴他一生最亲近之物,感情十分深厚,而且此壶并非一般俗品,乃纯银制造工艺精湛的宫廷稀世珍品,如此有感情且珍贵之物,怎能忘记在上面签名留念?”
如此解释,果然通情达理。
“那么,还有可能,曹操每酒必醉,以致忘记了签名?”
“又或者,百忙之余总算抽出时间要在爱壶上签名之时,却不幸此壶被小贼偷走了呢?”
“又或者,此壶原本就是假冒伪劣之物”
小健哥扳着严肃的面孔,振振有词,却是阴阳怪调地据理推断说道假冒伪劣四个字时,语气十分坚定。
如此疑问,也并非无理。
尤其是最后一句疑问中所提“假冒伪劣之物”最具质疑力。
“令狐少爷,请止口,请止口”武二郎听出了小健哥话中“假冒伪劣之物”的另般意味,忙不迭地劝他止口。
从小健哥问话的腔调口气上判断,武二郎隐有感觉他是在和自己逗趣,哪里像是真心洽谈“生意”,再察看小健哥神态脸色,这小子嬉皮笑脸没个正经,更加印证了自己的分析,看来这小子自始至终就认为这只曹操的爱壶是假冒伪劣,根本就对它没兴趣。说了半天,这小子在和自己扯皮逗趣呀,武二郎总算识破了小健哥如同假冒伪劣酒壶般的面孔。
实际上此壶就是假冒伪劣,今天刚刚在上面刻的字,目的就是想设套让这小子上当受骗,却没想这小子十分机灵,用这种方式拒绝了我的忽悠,武二郎心中悻悻然。既然这小子识破了自己的小伎俩,这只酒壶就没有推荐的价值了,武二郎闭上嘴巴,懒得再和小健哥解释了。
又或者,好东西会舍得这么轻率就送给我?其实小健哥心里还有最后一句疑问欲要质疑武二郎,受武二郎阻口,只好将此疑问憋在腹中。狡黠的双眼扫视了武二郎一眼,心中暗骂:“小白脸,你也太小看本少爷了,你以为在一只破壶上偷偷刻个字就能忽悠本少爷了?本少爷虽然对古玩没什么研究,但是偷偷摸摸的小伎俩一眼就能看穿,竟然冒充曹操的酒壶,咋不说是孙悟空的尿壶呢,这等明显幼稚的谎话都说得出口,真让我鄙视呀。”
小健哥就是小健哥,心里早有乾坤,谁要能忽悠了他比让孙悟空端尿壶都难。
武二郎雕虫小技有些卑劣的可笑。
小健哥虽然心里鄙视武二郎忽悠自己,仍是保持着平易近人的风范,不温不火地将那“曹”版银壶丢在桌上,平静地道:“这只银壶挺好看,用起来也挺体面,不过本少家中酒壶数不胜数,够用的了,多这么一个恐怕还没地方摆放了,只能当尿壶了,很遗憾我只能忍痛舍弃了。”
果然是无心纳壶,武二郎料到了小健哥不会上当受骗,轻笑一声:“这只银壶可是名贵之物,令狐少爷既然错过了,那可就真的很遗憾了,不过没有关系,相信你后面会挑到更加中意的宝贝。”一句话隐有讥嘲之意。
小健哥针锋相对道:“小爷我能不能挑到宝贝且不说,不过我一向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觉,起码不会受人蛊惑。”
武二郎听他语气咄咄逼人,脸皮有些发僵,仍是强作笑颜道:“那就好,那就好,一定要相信自己,哪怕就是挑错了也不后悔,武二所言不过就是给你做个参考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小健哥哼笑一声,不予理睬他的说话,扭头又扫视了一眼屋里的古玩字画,轻慢道:“这些就是你和你大哥平分的所有古玩么?”
“是的,我和我大哥平分了老父遗留下的古玩字画,每人十八件,我的全都在这里了,还有另外十八件在我大哥那里,先前那会你和我关门谈话时不是预先到屋子里查看过了?这十八件古玩字画可是一件不少的。”听出小健哥话里有质疑,莫非是怀疑我搞了手脚将部分值钱的宝贝藏起来了?武二郎赶紧迭声不止证明清白。
小健哥暗笑:“看把你惶的,不做亏心事还需这么惶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