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位高权重的闻则琛居然将她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放在了心底,还用同样的话术来安慰她。
岑溪的唇角情不自禁地翘了起来。
先前所有的崩溃与难过,在收到闻则琛消息的这一刻,烟消云散。她挠了挠头,刚才自己因为那点小事而伤心,似乎有点幼稚了。
她哼着小曲,慢条斯理地往宿舍里走,没想到,梁西西居然也在。
梁西西今天把毛概课都给翘了,居然在宿舍里洗头发。
吹风机发出轰隆轰隆的声响,梁西西吹着长发,只见一双嫩白的手递给她一枚小蛋糕。
梁西西顶着一头乱蓬蓬的长发说:“这蛋糕你从哪里买的啊?”
“这家老火爆了,可是限量的,隔壁班花排了一个多小时队都没买到。”
宿舍还有其他舍友,即使都戴着耳机,岑溪还是压低了声音:“那谁买的。”
梁西西应该懂。朝着她使了个颜色:“那谁对你还挺不错。”
岑溪“嘿嘿”笑了声,咕噜咕噜喝着奶茶,眼角眉梢是藏不住的欢愉,一看就是陷入爱情中的小姑娘。
梁西西啧一声:“你还还挺有意思,春天说来就来。”
岑溪有点赧然:“这还得看遇上的是谁吧,遇到了对的人,不可避免就会心动了。”
“一提到这个我可是有点伤心了,”梁西西托腮,“我舅舅那人跟你一样,高岭之花,任何异性都入不了他的法眼,还别说,你俩还挺像,宁缺毋滥,我其实一直想着把你介绍给我舅舅来着。”
岑溪赶紧挡手作拒绝:“可别,可别,如今身份不合适。”
梁西西:“我知道呀,就是当初想拉郎配,如今你们也可以当个朋友。”
岑溪刚想说,她马上结婚了,没有交异性朋友的习惯。
梁西西:“不过我舅舅那个人孤僻得很,事业那么成功,我长这么大,也没听说过他身边有任何异性,我每次给他发微信都是胆战心惊的,生怕把这尊大佛给得罪了。”
岑溪扑哧笑了一声,听这个描述还挺像闻则琛。
她对梁西西的舅舅有点感兴趣了。
“对了,你的咖啡馆筹备得怎么样了?”
“忙得很,不过快结束了。”梁西西昂起头,死亡角度的下巴对着她,撑开眼皮子给岑溪看,“你就瞅瞅我这黑眼圈吧,二十多年,我都没这么丑过。”
“那岂不是跟之前一样累了?”岑溪关切道。
梁西西:“不一样的,之前的忙碌是漫步目的,如今的忙碌是找到了人生新方向,真爽。”
两个姑娘有说有笑地端着盆,抱着脏衣服往环洗衣室的方向走。
张晴摘下耳机,望向上铺翘着腿优哉游哉玩手机的张嘉述:“嘉述,你刚才听见了吗?岑溪好像有男朋友了。”
张嘉述摘下耳机,随口说:“不可能吧,我跟她一块实习,没听她提起过。”
张晴拢了把长头发,啧啧几声,半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讽道:“她出身好,能力高,还长得漂亮,人家可是天之骄女,怎么可能什么事儿都跟我们这些普通人讲呢?”
“亏咱们推心置腹对待她,人家估计压根就没把我们这些舍友放在眼里。”
*
很快就到了下周六。
家宴定在傍晚,五点钟,大家做好了准备,岑溪挽着闻老爷子的手出了别墅门,闻老太太、闻母和闻则琛走在后面。
闻则良还在外面出差,这顿饭是吃不成了,前些天吴双将点心寄过来了,岑溪又找闻则良要了地址,给他寄了过去。
闻老爷子笑嘻嘻地说:“如今我看小溪是越来越温柔了,配阿琛的性子,真是刚刚好。”
“小溪呀,你可得帮着我们好好管教阿琛。”
岑溪:“爷爷您说笑了,其实是哥哥带领我前进。”
“那小子也就事业方面靠谱,其他方面还得指望我们小溪,他要是对你不好了,一定要告诉爷爷,爷爷帮你出气。”
闻则琛与闻老太太走在后面,他听见后半眯起眸子笑了一声:“爷爷,您这是挑唆我们夫妻关系呢。”
岑溪脸颊一热。
一行人都到了别墅外头,总共有两辆车,高岩开着劳斯拉斯,还有一辆宾利。
闻老爷子已经上了宾利,岑溪正要随着老爷子一起上去,却被闻老太太挡住了,老太太虽然不年轻了,却是个看透事的,慈祥地笑了声:“年轻人得跟年轻人一块坐,咱们啊,年纪都大了,洪影,你跟我们一起坐。”
闻母和善地笑了笑,赶紧上了宾利。
闻则琛单手插兜,身形修长贵气,挑了挑眉梢:“想上去?”
岑溪自然清楚老爷子是想给年轻人单独相处的机会,舔了舔唇,抬手正准备拉车门:“想。”
再不上去的话,就无车可上了。
男人笑了声,深沉的嗓音带了股莫名揶揄的悠扬意味:“刚才我可觉得你很嫌弃这辆车。”
岑溪:“?”
他这是什么意思?
她刚才上他的车不够积极,还不想载她了是吗?
岑溪干脆无视掉闻则琛的话,狡黠地笑了笑,二话不说就先上去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