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咬字清晰,“未婚妻”三个字,灌到耳朵里酥酥麻麻的,灼烫着她的心扉。
岑溪脸颊越来越热,嘴唇抿得紧紧的。
闻则琛能不能不要对她这么好,她真的会很容易心动。
他们只是联姻夫妻,她不想心动,也不敢心动,从不敢奢望过多,只想两个人结了婚,相敬如宾地过一辈子。
脑海中又想起与闻则琛第一次见面时,男人隐晦地告诉她,他给不了她太多爱情。
心潮起起伏伏,如波涛卷起礁石,浪潮难平。
“你当然可以回来啊,我们随时欢迎,小溪更是欢迎!”
闻老太太将岑溪往前推了推,与闻则琛距离近了一些。
男人抽出一支烟,随意把烟盒一扔,将烟咬进嘴里,打火机“啪嗒”一声,猩红的火光亮了起来。
微微亮着的火光,映照得男人下巴棱角分明,有种禁欲的清明感,烟雾慢悠悠飘散开,更看不清男人眼底情绪。
岑溪不知道说什么好,一张小脸早就红透了:“哥哥,没影响你工作就好。”
她依稀记得他今晚的会议好像很重要。
闻则琛微微侧了侧头,唇角弧度扬了扬:“不会影响。”
在一旁的高岩在心底默默打了个问号。
闻先生怎么回事。
两个多小时的会议硬生生压到一个半小时,火急火燎地离开了。
本来今晚结束得晚,高岩默认闻先生不回老宅,想将他送到公司旁边的公寓。
哪想到,闻先生揉了揉眉心,来了句:“回老宅。”
还不止如此,后来还淡淡加了句:“订个蛋糕,做漂亮点,要小孩儿喜欢的款式。”
听到这里,高岩才明白过来,原来闻先生是为了哄自己的小未婚妻啊。
想不到冷情冷血闻先生,有生之年居然也会遇到自己的克星。
高岩在心底“啧啧”两声,良好的素质修养让他脸色保持平常:“闻先生,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
闻不得恋爱酸臭味的闻则良冷嗤一声,嘴巴翘得老高:“可惜了啊,嫂子的阿琛哥哥,我们大家已经吃完蛋糕了,就在刚刚!”
他口气加重了些,眼神游移到吃剩的蛋糕上——
人比较多,三层的蛋糕吃得乱糟糟的,有点儿狼狈。
闻则琛正要什么,一道软软糯糯的娇俏嗓音插了起来:“没关系,我还想吃呢。”
闻则良:“刚才谁说的奶油吃得都腻了?”
岑溪:“……”
她的小肚子其实已经圆鼓鼓的了。
闻老太太觉得她似乎对甜食感兴趣,给她切了足足三块蛋糕,光吃蛋糕都饱了。
岑溪眨了眨眼,习惯了闻则良的做事风格,也并没有下不来台的尴尬:“可是阿琛哥哥买的蛋糕好漂亮,我又有点想吃了。”
闻则琛知道小姑娘饭量不大,也担心小姑娘撑到,眉头轻蹙:“吃不下就不要吃,想吃以后再给你买。”
他的口气似乎像是哄小孩儿一样?
岑溪心倏忽有点软,浓密的睫毛低垂,认认真真地摇摇头:“我想吃的。”
闻则良嘴巴撅得老高:“不信。”
岑溪:“……”
闻老太太快被二孙子气死了,强行拉着他按开电梯:“跟我上楼吧,你这个不解风情的小子。”
客厅里又恢复到万籁俱寂,就连张嫂她们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家可真是处心积虑为他们创造独处空间。
闻则琛无奈地勾了勾唇:“真的想吃?”
岑溪点头如捣蒜:“千真万确。”
闻则琛一直把她当小孩子,也理解小姑娘贪吃:“好,那我给你切蛋糕。”
“我自己切就行。”岑溪当然不好意思麻烦他。
闻则琛忙了一天,哪有回到家还让他做这种小事的道理。
可男人已经站了起来,他气质冷倦,站在她面前有种莫名的压迫感:“怎么能让寿星切蛋糕?”
岑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闻则琛不愧跟闻奶奶连着血脉,说的话都一模一样。
“你笑什么?”男人挽起衣袖,露出清晰突出的腕骨和青筋,是充满男人味的遒劲的力量,莫名让岑溪产生一种羞耻感。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羞耻,却又想看。想要控制住起伏的心跳,却偏偏死活都控制不住,明明她从小自控能力就很强的。
她明明对别人都不这样,只有在面对闻则琛的时候,产生一种奇怪的情绪。
岑溪:“没什么。”
还好闻则琛没再继续问下去,男人为她切了一块蛋糕,似乎不太满意,又从蛋糕顶上挖下来几颗草莓点缀上,水果被堆得满满当当的,才算是满意。
闻则琛单手将蛋糕呈在她面前,影影绰绰的灯光下,男人眉眼晴朗,光风霁月,嗓音如玉石敲击一般好听:“小溪,迟来的生日快乐。”
岑溪的心扑扑乱跳,漆黑的眸因为感动染上一层薄薄的水光,少女眸色晶亮:“谢谢哥哥。”
“希望每年的生日都能和哥哥一起过。”压抑着翻腾的心跳,她很小声地说出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