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道:“两位,你们若是真想将紫薇堂交给我,那么一切便都听我的即可。”
“出了任何事,我来扛!”
王先亮与刘长老顿时哑口无言。
最终二人还是劝道:“冯骥,凡事三思而后行,千万记得,没有把握,可千万不要做啊。”
冯骥点了点头,起身道:“我去找牛大胆,先去把那刘壮的抚恤金给了,回头就去找那吴志恒。”
当下走出紫薇堂,却见牛大胆正在屋外等着。
见冯骥出来,连忙跑了过来,问道:“冯老弟,你真跟我一起去?”
冯骥笑了笑,道:“少废话,走吧。”
“好咧,嘿嘿,我刚才看刘长老和王香主,好像都没钱啊,这钱不能是你出的吧?”
牛大胆看似粗鲁,但是心细如发,显然是看出了王先亮二人的难处。
冯骥笑道:“你倒是眼尖,既然知道他们为难,怎么还跑进来要钱?”
“哎,我要是有办法,也不会进去了,刘壮救过我的命,现在他死了,他的老婆孩子,我总不能不管不问啊。”
“刘壮跟我说过,每个月他都会回去一趟,把钱带回去,这个月都月末了,他没回去,他老婆孩子怕是饭都吃不上,我不能不管啊。”
冯骥闻言,拍了拍他肩膀,道:“走吧,我跟你去一趟。”
“那这钱……?”
“算我的,你不用和他家人说,回头抚恤金下来,再给他们一笔。”
牛大胆顿时一愣,旋即看向冯骥,眼中有些感动。
“你不用这样,我这次功勋也不少,能兑换不少银子的……”牛大胆忍不住道。
冯骥看了看他,笑了笑,道:“我刚醒来时,刘壮跟我说过,我欠他二两银子,让我别忘了,这次,就当是还他的。”
牛大胆一愣,挠了挠头,眼见冯骥走远,他连忙追了上来,喊道:“哎,那我说你欠我二两,你怎么就不信呢?冯老弟?冯老弟?你别走那么快啊……”
余姚距离紫薇堂不算远,冯骥与牛大胆二人,一人一骑,半日不到,就已经来到了刘家村。
村口大片良田,如今却没有种庄稼,反而到处都长满了青草。
只有几块地方还有人种植庄稼,不少人在附近溪流河道里抓鱼捕猎。
冯骥看到这一幕,不由问道:“这些田地看起来都是良田,这些人为什么不去种地,反而在溪流之中找食物?”
牛大胆闻言,看了看良田,不禁摇头:“还能为啥,这些田地早就是蒙古鞑子的了,他们没有资格种而已。”
“蒙古鞑子的田,也要人种才有粮食吧?”冯骥问道。
牛大胆奇道:“蒙古鞑子为什么要种粮食?他们向来是靠畜牧为生,巴不得这些良田都长成了荒草地,让他们牛羊肆意吃草呢。”
“在他们眼里,他们的牛羊牲口,可要比咱们这些南人贵重多了。”
冯骥不了解这个时代,并不清楚眼下元末百姓过的有多凄惨。
牛大胆叹道:“蒙古鞑子实行每二十户人家为一甲,一甲之中,必有一个蒙古人看守。”
“这二十户人家,便属于这一个蒙古人的私有财产,他们可以随意杀了,或是将人当奴隶交易。”
“初夜权你知道吧?”
冯骥一愣,微微摇头。
牛大胆愤恨道:“初夜权便是这些蒙古鞑子想出来的侮辱我汉族血统的办法。”
“村子里任何一家汉人结婚,新娘成亲当天,都得送到蒙古人那里,陪蒙古人睡三天才行。”
“为此很多汉人为保证家族血统纯正,女人第一胎的孩子,都会被亲手摔死!”
冯骥听得心头震惊不已,他着实没有想到,蒙古人竟然歹毒至此!
牛大胆说到这里,已经是双目通红,满脸愤恨:“这些蒙古鞑子,根本没把咱们当人。”
“百姓们是真的活不下去了,所以宁可抄家灭门,也要起义造反!”
冯骥听着牛大胆的话语,心中也不由自主升起一股屈辱感。
汉家河山,为外族窃取不说,还被欺压至此。
“蒙古鞑子,当真该死!”
冯骥忍不住骂了一句。
两人骑着马,快要进入村里时,忽然就听到一阵嘻嘻哈哈的大笑声。
那大笑声之中,还有凄厉的哭叫哀嚎声音。
“什么声音?”牛大胆一愣。
冯骥皱起眉头,一夹马腹,道:“去看看。”
两匹马疾驰,很快进入村子。
迎面就见到前方一座荒凉落魄关公祠。
那关公祠前,一座铜铸的关公像顶天立地站在中央,手持一柄铜铸青龙偃月刀。
美中不足的是,这关公像脑袋碎裂一半。
在雕塑前方,有一队蒙古士兵,正纵马奔驰绕圈。
而在那圈子中央,是一群老弱妇孺,甚至其中还有孕妇。
但见一名蒙古士兵手持长枪,忽然自马上探出,猛地一下,插穿了一名老妇脑袋。
鲜血迸溅,尸体都被他生生顶起。
顿时其他蒙古士兵一阵欢呼,纷纷喝彩。
被困在马圈之中的人吓得惊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