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阵无语,倒是肆千岚在一旁把玩着折扇,有些不善的笑道,“六师弟,你在小师弟面前说这话,好意思吗?”
赫连若明直接朝他翻了个白眼,然后看向羽清霜。
羽清霜这么娘,不,娘是个中性词,不应该被羽清霜这家伙玷污了,他就是个难伺候的变态,说他娘都是侮辱了娘这个字——羽清霜脸上的粉底铺的比抹石灰还厚,平日里肯定没有少照镜子化妆!
羽清霜被他看得臭着脸递上镜子,赫连若明接过,这才第一次清晰的看见自己的模样。
他的脸的确很帅,眼睛大大的很明亮,鼻梁高挺,皮肤很白。抿着嘴面无表情时就是威严的贵族公子的模样;笑起来由于露着一口雪白的牙,就是洒脱爽朗的形象;发怒或不悦时,眉尾会稍微高一点儿,显得盛气凌人、傲慢无礼;皱着眉撒娇时,眉尾下垂,却又显得软软糯糯,容易摆布,楚楚可怜。
怎么说呢?
说委婉一点儿,就是整张脸可塑性强,可以轻易做出任何表情。
说直白一点儿就是,脸很帅,但是没有一点儿特色,说这张脸看起来贵气也好、软弱也罢,总之就是说是什么样都行,实际上也真的很帅,但就看过后就很容易忘记他长啥样(典型的炮灰脸),不像纳兰觅那样,一见就心脏怦怦跳,永远忘不了。
唉……果然是比不了小师弟啊!
赫连若明细细观察着自己的脸,突然发现自己的鼻梁上还长着一颗小红痣。
不行!他长得不帅也就罢了,脸上怎么能够还长痣呢?
他心下想着,就拿手去抠,刚碰了小痣几下,就发现脑仁儿一阵紧缩感,剧烈的疼,像是针扎一样。
“啊……”他顿时捂着脑袋,惨叫出声,身子蜷缩倒在地上,瞬间不省人事。
等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空旷的屋子里,屋子里的装饰简单大方,床帘是白纱制成的,地面是光滑的石板,纤尘不染。
这时,房门被打开了,从外面走进一位白衣男子,男子的个子很高,一双风眼里毫无感情,皮肤白到几乎透明,神情冷漠到极致。
看到赫连若
明已经睁开了眼睛,他便走到赫连若明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语气平淡,“既然醒了,就速速离去吧!”
“噢。”既然面前这人这么说了,这里可能就不是他的地方,赫连若明也不好意思再躺,他爬了起来,就坐在床边,开始穿鞋子。
“那……谢谢了。”赫连若明暂且不认识对方,只能含糊的低声道。
男子见赫连若明神色中满是恭敬,没有一点儿倨傲,见了他,也没有像从前那样总是目露委屈,黏黏腻腻的向他撒娇,不由得有些意外,“你怎么了?和为师这般生疏?”
这可不像他六徒弟的性子,这徒儿不过离开他半个月,就突然转了性,实在蹊跷。
赫连若明缩了缩脖子,偷偷看着男子,“呃,师、师父,我好像失忆了,一开始连小师弟他们都不认识,所以现在也不认识你。”
“失忆?”宇文芩审视的看着赫连若明,“好端端的,突然失忆……这次也是,听轻尤说,你突然就晕倒不省人事了。”
而且,祝芝诺还为赫连若明检查了一番身体,暂且没有检查出什么。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指了指自己鼻梁上的黑痣,有些害怕的道,“师父,我就碰了碰这颗痣,脑袋就一阵疼,然后就晕倒过去了。”
晕倒之前的剧痛令他心有余悸,他生怕自己得了什么病,危及性命。
宇文芩将目光投向赫连若明白净俊朗的脸庞,伸出匀称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了赫连若明的下巴。
赫连若明的整张脸便印入他的眼帘。
看着这张脸,他发现赫连若明的眼眸纯净到不可思议,一眼便望到底,眼睫毛微微颤抖,明显十分紧张,眼底有着因为恐惧而略显慌张的色彩。
青年的外表像只清贵安然的白鹤,眼神却分明是一只懵懂的小鹿。
宇文芩的思绪只是拉远了一瞬间,然后迅速回笼,弯下腰,盯着赫连若明的小痣看了一会儿,将充沛的灵力舒进了赫连若明身体里。
红痣在他巨大的灵力面前,纹丝不动,没有他预料到的黑气溢出流动。
巨大的灵力运转全身,赫连若明感觉体内暖洋洋的,心肝儿都在发颤。
“嗯……”他抑制不住的叫出了声,声音
有些婉转,尾音上翘,带着爽歪歪的愉悦之意。
这声音对于赫连若明来说不算什么,但听在宇文芩耳里,却有些不正经,他瞬间收回手,眸色有些冷,“不是法术,有可能是巫术。”
赫连若明忙问,“巫术?那是什么?”什么法术、什么巫术,他都不是很了解,所以急切的想要搞清楚,生怕自己治不了,他可是最爱惜生命的人了。
“一种不存于修仙界,而存在于凡界的法术。你这情况暂且还不确定是不是巫术。”宇文芩直起身子,后退两步与他拉开了距离,看着赫连若明还想发问,他有些不耐烦,“你失了忆,所以不知这些,等你以后多看些书就明白了。”
赫连若明看出他虽然表面上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