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做着不正当的活儿,而实际上,早在十几年“大柱”早已被人贩子给弄成了哑巴,此后他被人贩卖到了这个小村镇当着廉价的劳动力。
正因为如此他才从小每天都吃不饱饭,也从来没人疼没人爱。
因为这个故事比较长,所以贺恒不便一直在对方手心上写,他选择写在了纸上让符韫玉手下的下人念给小鲛人听。
下人诵读这个故事的时候贺恒有些坐立难安,他生怕被对方找出了其中的破绽。
而下人诵读完了之后他则感觉自己整个人是口干舌燥、有点想要冒烟。
这一刻,贺恒总算明白了什么叫一个谎言要用千万个谎言去圆。
手下的人向小鲛人“讲故事”的时候,符韫玉正坐在一旁淡定地喝茶。
等听对方讲完这个离奇又扯淡的故事之后,符韫玉差点一口茶直接喷出来。
最令人窒息的是,小鲛人居然真的就信了,并且在听完“大柱”悲惨的经历之后,还走过去抱住了他,试图用自己无言的怀抱感化对方“千疮百孔”的心。
显然,男人很受用。
被小鲛人抱住了之后贺恒先是微微愣了一下,随即轻轻环住了对方的腰,嘴角还隐隐挂着上扬的微笑。
看到如此一幕“感人”画面的符韫玉一时间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她在心中腹诽道:
演吧,就接着演吧,
她就想看看贺恒掉马之后要怎么解释。
想到这,符韫玉的内心竟然隐隐约约生出了一丝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期待......
·
当天搬入了“大柱表姐”的府邸之后,贺恒将乔然安排在了自己卧房里面的一间屋子好确保小鲛人如果遇到了什么事自己可以第一时间赶过去。
快到子夜的时候,乔然就开始犯困了,于是他拄着导盲杖摸索着进了浴室准备简单地洗漱一下。
在小鲛人抬腿跨入浴池后不久,他的双腿就变幻成了一条覆盖着淡银色鳞片的鱼尾。
鱼尾在水下泛着粼粼光泽,乔然墨色的长发披散开来,露出了藏在发梢下深蓝色的鲛人耳蹼,上半身白皙的肌肤在热气的晕染下泛起了一层薄红。
身体突然产生了这样的变化,小鲛人有些紧张兮兮地摸了摸自己的鱼尾,整个人在水下缩成一团。
每次双腿一变成鱼尾,乔然就会紧张地潜到水下抱住自己的大尾巴,这种姿势让他感到安全,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短暂地忘却自己是陆地上的异类。
在浴池里,乔然简单地清洗了一下,紧接着他像往常一样摸索着坐到了浴池的边缘,“啪啪”甩了两下大尾巴,等着鱼尾干燥之后变回双腿。
可是,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半个时辰过去了......尾巴还是没有变回去。
小鲛人坐在池边紧张得耳朵都红了,但是不管他怎么尝试这一回尾巴就是完全没有要变回双腿的迹象,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贺恒见对方在里面待了都快一个时辰了还没有出来难免有些担心,他怕对方再这么泡下去就要变成鱼汤了便走到浴池外敲了敲门。
听到屋外传来的动静之后,乔然的耳朵尖尖抖了抖,紧张地问道:
“大柱,是你吗?”
闻言,贺恒立即快速且有规律地敲了三下门,以此来回应乔然站在门外的人就是自己没错。
他敲完门后里面忽然沉默了起来,过了片刻,屋内才响起了细若蚊蚋的回应,
“唔,你......你进来吧,但是......”
还未等对方说完这声“但是”,贺恒便已经推门而入了,扑面而来的一股水雾的热气。
他第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池壁边上抱着自己的大尾巴不知所措的小鲛人。
在听闻外面传来的动静的一刹那,乔然立即转过头向他这边看去。
此时小鲛人白皙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唇色似乎也被浴室中的雾气所染深,上面还带着水润的光泽,他细密的长睫轻轻地颤动了两下,在眼下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
而乔然后脊起伏有致的曲线从蝴蝶谷一路勾勒到鱼尾的顶端,连接着鱼尾的后腰那处微微向内凹陷进去一点,随即又划出一个分外圆润的弧度。
“尾巴......尾巴变不回去了。”
乔然的声音蓦地将贺恒的神思给拉了回来。
小鲛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他咬了咬下嘴唇,又道:
“可能是因为这个浴池太热了的原因,我......试了好久都没能变回去。”
闻言,贺恒拿过挂在浴室屏风上的一张大毯子朝乔然的方向走过去。
听着对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乔然又将脑袋低下去了一点,声音听起来木木的,“你会不会觉得我这副样子很奇怪?”
他知道许多民间的街坊传闻中都将鲛人描述成一种存在于神话故事中的妖物,并且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他们的存在,所以这一刻他非常担心自己突然变成这副模样会不会吓到对方。
乔然越思考越忐忑,他很担心“大柱”会在看到他这副奇怪的样子后被吓到,然后从此对他的态度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