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晟大楼顶端的风儿甚是喧嚣,
圆弧形的场地中央标着一个巨大的“H”,那是贺恒的私人停机坪。
这排场、这架势,不愧是身价过亿、坐拥无数的集团总裁。
只是此时贺恒无暇欣赏这些,因为眼前还有一桩大麻烦。
自己那几个不中用的壮汉保镖此时正围在天台下方,面面相觑着,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走,走,你们走开。” 贺恒从他们当中穿过,挥手喝退了他们,随即便望见了那道站在天台边缘的孤单身影。
围观群众看热闹不嫌事大,可万一把时霜给激到了,他一下子想不开了那可如何是好?
他这么一跳,顺带把自己也送走。
好家伙,
一尸两命。
保镖见到贺恒,也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原因无他,只是因为他们这个老板过于喜怒无常、阴晴不定,他们都知道,贺恒冷若冰霜的外表下心思狠戾、手段毒辣。
他们见贺恒终于来了,自知犯了错,心中有愧,恭敬地唤了声“贺总”,便低着头退下了。
时霜站在楼顶边缘,穿着一件不合身的白衬衫,衣摆被风吹得习习作响,背影显得极为单薄,看上去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袖口下露出的一截肌肤却比衣服还要白上几分,
那抹白闪到了贺恒的眼。
这一刹那,时霜回眸,与贺恒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时霜乌黑浓密睫毛下的那一双琥珀色眼瞳,看上去如一潭死水般毫无波澜,眼尾还有颗美人痣,皮肤苍白到有些病态。
他的唇形很饱满,天生就微翘着,原本看上去应该是很讨喜的,但却失了血色。
时霜的长相是明艳动人的那一褂,明明生了双含情眸,可此时却被无边的寂寥与落寞填满。
这一瞥让贺恒产生了一瞬间的愣怔,时霜的长相何止是好看,这幅美人垂泪的场景,他忽然间有些理解渣攻为什么要把他关......
等......一下,
醒醒!你在想什么?
被渣攻附体的可怕念头如闪电一般霹过脑海。
现在乱想fine,下一秒就go die。
这很危险,贺恒在心中提醒自己,他立即将这个念头赶出了脑海,
这么好看的人就......应该让他多出去走走才对。
似乎是被对方无助的眼神触动了,贺恒下意识地靠近一步,手不听使唤地伸了出去,差点脱口而出《泰坦尼克号》里面的经典台词:
“you jump,i jump.”
在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后,他恨不得当场把自己的手给拍掉。
原主那种冷漠的人设会做出这种事?
而时霜对贺恒此时丰富的内心活动毫不知情,他在看到了贺恒的那张脸后,几乎是产生了生理性的厌恶,因为他知道男人西装革履的英俊面容下,根本没有心。
可刚才那一瞬的四目相对,对方的眼神却似乎有些不同以往,那双眼眸中不再是无尽的冷漠与嘲讽。
贺恒明亮的瞳仁微微颤动着,里面映照出自己的身影,
时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产生了错觉,对方的眼神看上去居然还有些......真挚。
他看着贺恒朝自己伸出的手,原本垂落在身旁的双手开始微微发颤,那是他的求生欲在做本能的挣扎,
时霜的内心深处仍旧对生命有着不舍,他是想活下去的,可是......
在这僵持的瞬间,
贺恒的视线逐渐下滑,最终落到时霜微微发颤的手上,在他左手手腕处有一道暗红色的烫痕,显得格外得刺眼,让那双洁白纤细的手沾上了难以去除的瑕疵。
而这正是原主的杰作。
时霜原本是星途璀璨、极具天赋的钢琴演奏者,他五岁开始接触钢琴,十二岁获得了世界钢琴大赛青少年组第一名,十七岁那年作为圣瓦尼斯音乐节的开幕嘉宾在举世闻名的蓝色大厅举办了独奏音乐会。
他曾被世人誉为“天才神童”,有报道曾赞叹他,说“那是一双被上帝吻过的手。”
然而他靠自己双手构筑起的这一切,在他十八岁那年,轰然坍塌了。
十八岁那年,他分化成了Omega,时霜成为了他父亲时绍文的弃子,大学毕业后被当作交易物品一般的嫁给了商界新秀、顶级Alpha“贺恒”。
从此,钢琴的琴盖在他面前合上了,原主的控制欲爆表,他不允许时霜再碰钢琴,也不准时霜未经自己允许在外面擅自抛头露面。
可后来时家被时绍文的私生子,时霜同父异母的弟弟时闵彻底搞垮,仅有的那点家底被原主卷走,时家负了一堆的债,连年幼的妹妹的学费也无法支付。
时霜知道原主是个冷血的人,他做尽了这些落井下石的事后,必然不会伸出援手。
此时的时家气数已尽,时绍文年事已高,弟弟时闵虽然是个Alpha但却只会败家,所以作为长子的时霜站了出来。
他不希望同为Omega的妹妹步自己的后尘,在时家没落之后,为了给妹妹挣取学费,也为了还债,他经常趁原主不注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