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复生,给阵亡的兄弟多发点抚恤金,赡养他们的父母。”
胡一刀的这支队伍,都是他的嫡系,损失一个都让他肉疼不已,这一下死了十个,相当于二十分之一了。
“小刀会的其他人怎么办?”
胡一刀又抛出了一个棘手的问题,“这些人还被关在大牢里,我那些军户,人手不够用啊。”
“更关键的是,这些小刀会的成员也是有家人的,他们一大早就到小刀会的总部来闹,被我给搪塞回去了。”
方正挠了挠头,光顾着吃肉,忘记了挨打。
昨夜被伏击的小刀会成员,有一多半都被杀了,剩下的那些人,则关在了小刀会的地牢里面。
如今已是人满为患。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方正早就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眼下的大明已经有了资本主义的萌芽,但是根本没有形成规模,而且这棵小萌芽,也只存在于遥远的江南。
在辽东?
对不起,这里是封建君主专制,只有封建,没有人权。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封建老爷服务,就连那些商行,也是因为他们的背后,有各大地方的商号,而这些商号,又跟地方或者京师里面的官老爷有勾结。
大明是官商一体,官员是商人在朝廷的喉舌,商人是官员敛财的工具。
所以小刀会在斜烈站拥有绝对的话语权,而这些商号全都要仰仗小刀会的鼻息生存。
没办法,谁让斜烈站这个地方是除了凤凰城外,辽东东部的中转站,几乎所有的货物都要经斜烈站转发。
这里充斥着女真、高丽,甚至还有蒙古部落的人存在。
大家在这里各取所取,斜烈站东面的码头光是劳工就有一千多号人,养活了整个斜烈站。
而斜烈站本地的居民,也能做些小生意养活自己。
这样的一块大肥肉,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胡一刀真的想立马卷银子跑路。
“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不谋万世者,不足以谋一时。”
“或许咱们真的应该转变思路。”
方正狠狠一跺脚,“老胡,今天晚上酉时,你来找我。”
胡一刀脑子里还在回想着方正说的那句: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不谋万世者,不足以谋一时。
“我艹,兄弟,你这水平可以啊,说出来的话,我都要想好半天。”
??
方正发觉他没有跟上自己的节奏:“老胡,走,去看看小刀给咱留下了多大的家业。”
一听方正这话,胡一刀也兴奋起来。
大家打了这么长时间,为的不就是发财嘛!
“要不要多叫几个弟兄?”
方正没好气道:“叫那么多人干嘛?分钱啊?”
胡一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不就是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吗?”
方正高举双手:“真是被你的天真打败了,老胡,你这个人就一个缺点,太实诚,尤其是对手下人太实诚。”
“缺点?实诚不应该是一个优良的品质吗?”
胡一刀不解了,这么美好的一个词,怎么到了方正嘴里就成了缺点。
“错,大错特错!如果你只是一个小队长,这样做自然没错,手下的兄弟们还会记得你的好。但是现在你手底下有三百多号人,以后还可能更多。”
“正所谓人一上一百,形形色色。你分配这些财物,是按照什么来分?”
胡一刀本来想说:“当然是按军功。”可转念一想,哪里来的军功?
自己这算是私人行动,赏罚多少,都由自己做主。
“你看,你也看出了问题所在,如果咱们是打着朝廷的名义,打下了斜烈站,那这些财物根本轮不到咱们来支配,不论上头赏罚怎么样,最后战士们都怪不到我们头上。”
“可是现在情况变了,斜烈站是咱们兄弟俩打下来的,这些战利品都是你我说了算。这个时候分配战利品,只会引发弟兄们的不满。”
“不患寡而患不均,更何况小刀会的财富用屁股想想,都知道是个天文数字,这么巨量的财富摆在他们面前,你能保证所有人还能保持本心?”
“如果有一个人心生不满,背叛、出卖都是完全有可能发生的。”
胡一刀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