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不是……”
“少君不要狡辩,此事……唔!”
景卬听不下去,拿起一只烤熟的兔腿就堵了蒙家老二的嘴,“出来玩你老叨叨叨,哪有那么多大道理。”
蒙毅吐掉嘴里的肉,一脚蹬在景卬屁股上,将臭小子踹了一跟头,转脸怒瞪王离,“你们两个早晚带坏少君!”
王离不满自己也给人骂进去,“嘿嘿嘿!谁们两个?说话注意点儿。”
景卬捂着屁股气急败坏地爬起来,大声控诉,“我要告诉蒙恬大兄!”
秦栘轻推了一把身边闷不吭声的人,“知道我为何瞒着蒙二哥了吧?”
桓睢瞧了眼蒙毅脸上过分严肃的神请,轻声说,“可你也不曾告诉我。”
秦栘也不瞒,“我告诉他们,是因为这俩人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景卬哭唧唧,刚想到秦太子跟前卖个好,恰巧听见这句话,他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错付了,错付了,他竟说我不靠谱!”
王小将军也在旁跳脚,“老子辛辛苦苦帮你找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子哪点不靠谱!”
秦栘深知两人的脾气,也不怕他俩着恼,“本就是做梦梦见的事情,我若告诉蒙二哥,以他的个性,定然追根究底,反过来还要埋怨我轻率,景卬玩性大,不重要的事情扭个脸就忘了。”
景卬拧着鼻子想反驳,但他真忘了,刚才要不是王离提起来,他压根想不起太子说过这么一件事,亏自己当时还信誓旦旦,主动说要帮他找。
秦栘看向王离,“王离倒是会替我去办,但他知道适可而止,找不到茅焦,便弄个李焦来充数,不会为一件小事为难自己。”
他说着抬手搭上身边人的臂膀,“可桓睢又不一样,他若知晓,必定彻夜难眠,只怕将咸阳挖地三尺也一定要帮我找到,我已说了,只是梦里梦见的,不一定能找到,找不到也无妨,所以不愿他为此吃苦费力。”
王离气红了脸,“嬴扶苏,你缺了大德!老子啥都干了,完事还成最不靠谱的了,什么都没做的,你竟怜他吃苦费力,费个屁!”
秦太子笑说,“你气什么,所以我才遇事头一个想起王小将军,有勇有谋,能屈能伸,夸你听不出来?”
“呸,我信你个鬼!”
桓睢不再多说了,尽管他心里想,少君的这些话,明明也是可以告诉他的。
秦栘当初驾照拿得很顺利,教练人也很好,网上虽然段子很多,他也只当作是网友的搞笑杜撰,来了秦国才知道,都是源于生活。
“你是被腰斩了,还是咋地!下半身没了?说了夹紧夹紧!”王离躁脾气,驾校教练都没他会骂人。
“上身不要晃,腰,胯,双腿配合用力,你老扭什么?哪是腰,哪是屁股你分不清?”蒙毅声嘶力竭,嗓门都喊哑了,两眼火冒像在瞪一头教不醒的蠢驴。
“亲娘咧!马都不紧张,你紧张个屁呀?腿夹紧,人放松!你脑子长脚脖子上了!一紧都紧,一松都松?”景卬抱着脑袋,不敢相信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蠢笨之人,秦国还有希望吗?
桓睢张张口,最终勉为其难说了一句鼓励的话,“没事,再来一次。”
秦栘心疼地瞧了眼那匹后脑勺快被他拽秃的小马,它原本多么英俊。
太阳不知不觉滑到山尖上,秦太子在四个教练的共同鞭策,激励,与指导下,总算学会了骑马,御史府的马车也在这时悠悠驶来。
“今日与御史有约,还要去一趟相邦府邸,就先到这里吧。”
景卬想起昨晚在相府喝得醉醺醺的老爹,“昨夜相府聚宴,我阿翁喝得烂醉,我出门时还没起来呢。”
王离咋舌,“秦国出兵在即,相邦倒是清闲。”
蒙毅斥他话多,“朝里朝外都是国政,休要胡言乱语。”
秦栘没有说话,每一任秦相都有自己的手腕和各自的理政风格,昌平君为相十载,秦并中原,取韩,赵,魏三国,绝不能说没有宰相之功。
秦栘上了马车,四个少年驭马回城。
王离后知后觉地摸摸脑袋,他刚才在教少君骑马的时候,好像一不小心用了许多了不得的创造性词语。
蒙毅干咳一声,奇怪,嗓子好疼啊,也不记得自己说了很多话。
景卬爽了,他总算把老爹当初骂他的那些话,原封不动拿出来骂了一遍,好舒坦哪!
桓睢心里想,少君果然聪明,当初王离学骑马学了整整三个月,景卬被内史腾教了足有半年,就连他与蒙二哥也练了不下一月才骑得稳当,短短一下午的时间,扶苏便学会了。
两位叔公的府邸,原身自小便是常客,秦栘沾了光,有事没事也常来溜达。
昌文君羋平是个慢性子,一身忧郁的气质,还有点强迫症,三十出头,年轻得很,但论起辈分,他是秦王的叔辈,扶苏的祖辈。
秦栘坐在叔公身旁,眼瞧着对方用那双保养得当的手捉着一只柑橘,从外到里,从皮到筋剥得干干净净,又一瓣一瓣摆得整整齐齐,之后才拿起其中最饱满的一瓣,递给他。
他接过来,吃了一口千里迢迢从楚国送来的橘子,很给面子地说了一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