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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三(1 / 2)

囫囵吃过早饭,沈意就开始干活了。

院子里的小炉子烧了热水,她用纱布把蜂巢包起来丢进热水里,紧接着去整理她带回来的草药。

她娘已经分类好放在不同的晾架上,她要做的就是把它们一一除去杂质和非药用部分,然后将根、茎、叶等根据药性不同,各自使用不同炮制方法。

有些需要炒制,有些需要晒制,有些还得浸润……

这些草药须得花费不少时日炮制才可真正入药。

沈意先将要紧的给处理之后,去看锅里正在熬煮的蜂蜡,蜂蜡水咕噜咕噜地在水里冒泡,她将纱布里的杂质丢弃,又把煮成液状的蜂蜡过了一遍筛,随后放置盆中等自然冷却。

齐氏和奚木云白三人则帮着把要晾晒的草药铺在晒网上。

沈意原本是看着他们挑草药,怕有些草药拿错了,有爹爹在一旁,竟也没出错,她的注意力不由得放在奚木身上,昨儿夜里虽然黑灯瞎火的,但他比划那两下子的劲儿不像是瞎比划的,之前把脉的时候也是,明明五脏内里因多虑都有毛病,可身体表征却与常人无异。

奚木回身时看见沈意正盯着自己,被她的眼神盯得心里发虚,担心自己的心思是不是被看出来。

“怎么了?”奚木问她。

沈意早就等着他问了,眼眸一亮,凑到他面前道:“你是不是会些功夫?”

奚木没料到沈意竟问起这个,犹豫一瞬道:“我娘,教过我一些。”

沈意的眼眸更亮了,拉着奚木就往院子上走:“来来来,我们比划比划。”

“你还受了——唔——”奚木的嘴巴被沈意反手捂上,好闻的气息让奚木缄口。

沈意看了眼齐氏的方向,另一只手伸出放在嘴边:“嘘!”

她小声对奚木道:“我们就简单比划一下,我用这只手,你让让我!”

又来了……被沈意这双眼眸盯着,奚木完全没办法再去思考些什么。

等意识回笼时,沈意已经和他单手推划起来。

奚木记着沈意的伤,并没用全力,再加上他成亲后疏于练习,一时间,两人竟能推打几个来回。

沈意其实也就是从书里学的半吊子,难得有人和她能正儿八经地推划,兴奋地认真起来。

“妻主,今日就到这吧……”奚木侧身躲过沈意一掌,为难地说。

沈意有些意犹未尽,但也知道她伤口要是撕裂了更不好,便应道:“这个回合打完。”

见奚木躲了那一掌,她上前一步还想再攻,却不料脚下一滑。

奚木没看到她滑倒,但注意到她身体的摆向不对,疾步上前,单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扶稳。

“啊,差点摔了……”虽说着差点的话,但沈意趴在奚木怀里,面上全然是止不住地高兴,没想到奚木竟真的会些功夫。

一道清亮的女声响起:“我说沈临春,你这青天白日的,在干嘛呢?”

沈意应声从奚木怀里探出头看去,当看清来人时,眉梢挑得老高:“宁三!你还敢回来?!”

被沈意称作宁三的女子身着绛紫色暗纹衣裙,梳起的发髻插着一根品质极好的玉簪,皓齿明眸,遥看着就是位佳人。

宁三桃花眼露出疑惑,踱步走来:“我为何不敢回来,说来倒是可惜,没赶上你新婚大喜的日子!”

“恭喜你和陆家——”宁三话说到一半,看到转过身的奚木愣了一下,目光诧异地再次打量了一下举止亲密的两人,对沈意道:“你新婚没多久就纳夫侍?那陆家儿郎竟没和你闹吗?”

奚木一听此话,指尖抓住了衣袖。

沈意白了她一眼:“别胡说,这是我夫郎,陆奚木。”

“夫郎?陆……奚木?”宁三语带玩味,斜眼去看沈意问她:“他与之前那个与你关系甚好的陆家儿郎是什么关系?”

“是表兄弟,如今是子宣的继兄。”

宁三听着这层关系,目光从戴着面纱的奚木脸上掠过,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难怪眉眼间有几分相似。”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你先把欠我的银子还我!”沈意毫不客气地挡在奚木面前朝宁三说道。

宁三听到这茬,才明白沈意为何对她横眉冷目,一边在身上摸荷包一边十分歉意道:“当日的确走得匆忙,只记得给你留字条,倒忘了还欠你银两。”

沈意捕捉到关键字眼,纳闷道:“留字条?你什么时候留字条了?”

宁三一愣:“嗯?你没收到吗?我还特意用兽骨压住了。”

沈意用一种无语的眼神看她:“你不知道我上山都带着狗吗,你居然用骨头压字条。”

经沈意提醒,宁三轻拍脑袋,笑道:“失策失策。”

“别失策了,银子呢?你摸半天摸什么呢?!”沈意作势威胁她:“我可要放平安和无恙了!”

“诶诶,临春,咱们姐妹不至于此。”宁三双手微抬,笑着做求饶状。

齐氏听到前院的声音,从后院绕过来,看到来人问道:“临春,这是?”

“爹,是欠我银子的病人。”沈意言简意赅地解释。

齐氏有些惊讶,面前这女子穿着打扮不像是会欠银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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