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但下一刻,那人竟摸到床上来。
在察觉到那人的手碰到被子的一瞬间,奚木应激地拔出了匕首,凭着直觉朝前方刺去。
“诶!”那人似乎没意料到他竟醒着,发出一声惊喝。
奚木一击未中,扯过被子不让那人有碰到的机会,他果断地横过匕首还要再刺——
月光下匕首的冷光闪现,只听那人道:“奚木,是我!”
当啷——
匕首落在地上。
奚木浑身一僵,失声低喊:“妻主?”
沈意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亮屋里烛台,昏黄的烛火亮起。
待看清地上匕首,沈意眉梢扬起:“我才几日未归,你就想谋杀妻主了?你是想当寡夫,还是想给自己换个新的?”
“不……我以为……”奚木话说一半,看到沈意肩膀处有血迹,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紧张:“你受伤了!”
“是我……”奚木不确定刚才黑暗中自己有没有刺中沈意。
沈意捡起地上的匕首道:“不是你,采药的时候没留意让石头划了……”
手中的匕首一指宽,巴掌长,小巧精致却十分锋利,“这你一直带着?”
奚木避而回其他:“是我爹留给我的……”
“哦,还挺锋利,你自己小心点。”沈意将匕首放在桌上,“本还想着自己找药去书房上,正好,帮我上个药吧,好夫郎?”
“你刚才是进来寻药的?”
“对啊,还打算抱床被子走,但柜子里没找到被子……”沈意一偏头,看见床上的两床被子,“诶,你没收进柜子里吗?”
“我……我有点怕冷……”奚木含糊解释,然后岔开话题道:“我帮你上药吧。”
“行。”沈意也没想太多,她看了眼肩膀上的伤,拿起刚才找到的药箱放在桌上,随后褪下衣衫。
奚木本还有些不自在,当看见沈意肩膀上寸余长的伤口时,心中一紧。
伤在后肩,伤痕很深,现在还在渗血,周围肌肤泛着青紫,当时定时撞得不轻……
“先用纱布把我伤口周围的血迹擦干净,然后上这个药,后面再敷盖一层这个,就可以包起来了。”沈意背着奚木一边说,一边从箱子里挑出两个瓶罐。
可她说完也没感觉身后有动静,她回望身后的奚木:“你干嘛呢?再不上药,我伤口要愈——”
肩膀有风轻抚,微微一凉,她扭头撞见奚木认真给她肩膀呼气。
奚木见沈意面露诧异,眼眸闪烁地解释:“我、小时候,我爹就是这样给我吹的,会、会不那么痛……”
这一口气把沈意吹得心里凉飕飕的,一丝异样的情绪似蜻蜓点水从心底一划而过,沈意瞧着奚木的面色,狐疑开口:“奚木,你是不是……”
“恩?”奚木有点紧张,指尖轻颤。
“想当我爹啊?”
奚木:“……”
沈意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满脸写着不认同,“有些事情不能妄想,你虽然比我大上一点,但——”
“嘶,疼!你轻点!”沈意话还没说完,肩膀的伤口就被明显一股外力给压上,骤然而至的疼痛让沈意倒吸一口冷气。
奚木咬着唇,一言不发地给沈意清洗伤口,上药,绑绷带。
对于沈意偶尔的问话也是用“恩”“哦”来回应,几次之后,沈意再迟钝也察觉到奚木的脾气,她看着面无表情的脸不明白,好好上个药,怎么就给上生气了?
杜婶说得对,男子果真是情绪捉摸不定。
药上完了,沈意摸了摸肚子,感觉有点饿,想去厨房找点吃的。
奚木注意到她的动作,“你饿了?”
“恩……想着能赶上饭点下山,但有点事耽误了,没来得及,拖到现在。”沈意站起身,“你睡吧,我去厨房找点吃的。”
“我去给你煮面吧。”奚木道。
“恩?你会煮面了?”沈意惊讶道,她印象里奚木好像没下过厨,在厨房也只是帮着爹爹烧火。
奚木点头:“恩,跟着爹爹学会了一点。”
既然有人煮面,总比自己啃冷窝窝头来得好,沈意不假思索地同意了:“那行,我去换身衣服,简单擦洗一下,身上好脏。”
沈意从衣柜里拿过衣服去了屏风后面换衣服。
奚木目光看着屏风的影子,良久,轻轻舒了一口气。
齐氏半夜听到些动静,半起身看了眼窗外,轻声对沈昭华道:“临春那孩子是不是回来了?”
沈昭华闻言看了眼沈意住处的方向,回道:“只能是她了。”
“那孩子肯定还没吃饭,我去给她煮点东西吃吧。”齐氏有操不完的心。
沈昭华把齐氏按下,嘀咕道:“她又不是没夫郎,她这个动静,奚木应该是醒了,他们妻夫俩这么久没见,咱们识趣点……”
齐氏一听,安心躺了下来:“也是……奚木这些天吃得也少,两人好好说些体己话,我们也能早日抱上孙子。”
听到齐氏说这个,沈昭华嗤笑:“她还说体己话,她那张嘴,别把人家奚木气回娘家就不错了……”
齐氏嗔她:“尽瞎说……”请牢记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