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点了头。
沈净晗没有继续讲话,重新将视线落在远处天空中那转瞬即逝的绝美烟火上。
最大最美的那簇烟花燃烧得最热烈时,岳凛轻声说:“新年快乐,晗晗。”
他没有看她,只是更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沈净晗连续七年发在手机里的“新年快乐”,终于在此刻等到了他亲口讲的这一句。
她忽然对未来充满信心,什么都不怕了。
这一年的新年在看似平静温和,实则暗潮汹涌的局势中度过。
大年初六,沈净晗从“岛外”回到旧时约,她和向秋说好,以后店里还是向秋负责,她只是回来住,因为她已经答应周董事长去景区工作。
周敬渊把她安排在岳凛身边做助理,因为只有这个职位整天不在公司才不会让人起疑
心。
沈净晗一般上午去办公室小坐一会儿,没多久就以为周稳办事的名义早退,从后门转道去地下工厂。
她没有让周敬渊失望,短短半个月就研究出了纯度比周敬渊要高的成品。
周敬渊特别高兴,好像看到了未来比现在还要庞大的周氏王国。
其实他那些外界人眼中多么成功的企业全是虚张声势,他最赚钱的还是地下这条线,经过暗箱操作,利用他明面的产业将不法收入洗白,光明正大地拥有那些巨额财产。
三月,仓库里最后一批货即将清仓。
这是沈净晗来之前就备下的一批货,按照对方的要求,货品以结晶状出手。这一次,周敬渊亲自带人交易,让岳凛也跟着。
沈净晗看着一箱箱货从仓库里搬出,重新换了包装,伪装成散装冰糖运出去。
行动前,除了周敬渊,所有人的手机都要收走,暂存在上了锁的箱子里,岳凛也不例外。
地下工厂里只剩沈净晗和一个留守小弟,还有常年锁在那间小黑屋里的坤发。
她知道宋队已经部署好一切,只等人赃并获,如果成功,岳凛就能彻底结束这样的日子,但周敬渊实在太精明,谁都无法保证会不会横生枝节。
她担心地在工厂里转来转去。
小弟阿扬说:“你就放心吧,大哥他们肯定能安全回来。”
沈净晗瞥他一眼,“你怎么这么肯定。”
阿扬胸有成竹,“我跟大哥好几年了,哪次不是计划周密,全胜归来,那帮警察就是做梦也参不透大哥的路数。”
“是吗?”沈净晗状似无意,“这么说你知道董事长的路数?”
“那么重要的事哪能让我知道,我不管那么多,有钱分就行,至于其他,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阿扬伸了个懒腰,站起来,“烦死了,天天还得给那个半死不活的搞饭。”
阿扬走后,沈净晗瞥了眼那扇虚掩的仓库门。
之前一直锁着,可能因为里面现在没货,管钥匙的人一时松懈,忘记锁上。
沈净晗推门进去。
这里空间不大,四面都是红砖墙,关了灯乌漆嘛黑伸手不见五指,之前墙边的货架子上都是箱子,现下只剩残留的一些破损的纸壳和塑料。
沈净晗沿着墙边走了一圈,对着墙壁拍拍打打,没发现什么异样。
她踢开货架旁边的破塑料,发现地面有重物剐蹭的痕迹,刚要细看,门口忽然有人讲话:“你干什么呢?”
沈净晗回头,看到阿扬手里端着碗饭站在门口。
她站起来,“没事,随便看看,这屋子都空了。”
“大哥说过,不许闲杂人进这里,出来吧,咱也吃饭。”阿扬说完,转身给坤发送饭。
沈净晗走出去,看到他走到走廊尽头,打开那扇门下面的方形窗口,用大锁头砸了几下门板,“吃饭了!”
他把碗放进去就走了,去盛自己和沈净晗的饭。
直到他们吃完,他去收坤发的碗,才发现那碗饭还在原地,动都没动过。
阿扬冲里面骂:“别他妈装死,老子伺候你吃饭够有耐心了,不吃就饿着!”
沈净晗透过小窗口往里看,发现坤发一动不动,她有点担心,“不会出什么事吧。”
阿扬觉得坤发给他找麻烦,没好气,“死了更好。”
沈净晗说:“你还是进去看看吧,万一人真没了,不好和董事长交代。”
阿扬摸出兜里的另一把钥匙,骂骂咧咧开了门,进去踢了踢坤发的身体,没得到回应,他弯腰一把抓起他的领口,“你他妈——”
话没说完,他愣了愣,这人好像不是装的。
他用力摇坤发的身体,“哎!真死了?”
他伸出一根手指探鼻息,还有气儿。
沈净晗也进来,蹲在坤发身边看了看,抬手去摸他的额头,很烫,“他发烧了。”
阿扬知道人没死,不想管了,“烧不死,明儿就好了。”
沈净晗皱眉,“有病不治脑子烧傻了还怎么给你们干活。”
阿扬没耐心,嘟囔着她多管闲事,一个人走了。
沈净晗没理他,出去找了片退烧药,把人摇醒,给他喂了进去。
“你再躺会儿吧,一会儿看看能不能退烧。”
沈净晗帮他把被褥和枕头整理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