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风萧瑟不已,吹起片片树叶,暖暖的阳光洒下来,像是金子一般璀璨夺目。
这样美丽的景色,偏偏钮祜禄氏心急如焚,无心欣赏。
眼看着康熙一步步逼迫,她却还没能拿出半点法子,实在是走投无路,决定出去走走。
恰巧,她碰到了娴玉和弘晏。
钮祜禄氏坐在步撵上,手撑着额头,居高临下地询问道,“八福晋这是准备去给太后请安?”
说着,她看向弘晏,白白嫩嫩的小孩子,可爱的很。
“八福晋真是好福气,有这么一个大胖儿子。听说八阿哥只守着你一个人,后院干干净净的,八福晋手段厉害,有这么好的夫君。”
“承蒙厚爱,福嫔娘娘年轻体健,您迟早也会生下皇上的小阿哥。”
娴玉不紧不慢地说着,神色淡淡,眼帘微微垂下,“时候不早了,我还要带着孩子去宁寿宫,不打扰福嫔了。”
微风拂来,树枝摇曳。
钮祜禄氏和娴玉对视了好一会,想要从她眼神从看出点什么,可偏偏八福晋实在是滴水不漏,表面功夫做得太好,察觉不出异样。
钮祜禄氏笑了笑,眼神冷的像冰一样,“日子过久了,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两幅面孔,八福晋好狠的心,见死不救,不知道他日你又会是什么下场。”
不想再和钮祜禄氏有什么牵扯,而且娴玉担心会被康熙发现,没理会钮祜禄氏的怨怼,直接转身准备离去。
偏生这时,钮祜禄氏心里不爽,伸手想要将娴玉拦住。
偏生因为她坐在步撵上,动作幅度太大了,宫人们没有稳住,竟然让她从步撵上跌倒下来。
好巧不巧,刚刚要撞到弘晏身上,娴玉爱子心切,立即抱起弘晏,却被钮祜禄氏撞倒在地。
场面瞬间混乱的很,娴玉被砸晕了过去,钮祜禄氏哀嚎不已,宫人们连忙扶起她们。
弘晏小人儿守在额娘身边,哇哇大哭,“额娘,额娘怎么了?”
“哎,你这个小不点,别哭了,吵死人了,本嫔又不重,谁知道你额娘这么没用,竟然晕过去了。”
钮祜禄氏倒觉得自己浑身酸痛,头晕眼花,听着小孩子哭声更是发愁。
她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可能是用脑过度,处于紧张压抑的环境当中,经常头痛欲裂,感觉就像脑袋里有针在扎她似的。
这时,四福晋乌拉那拉氏过来了,看见弘晏白皙的小脸上挂着两行泪水,心疼不已。
“弘晏,告诉伯母,发生什么事情了?”
弘晏经常去四贝勒府里玩耍,对四福晋很是亲切,见到她,眼神一亮,可怜兮兮地擦干眼泪。
“四伯母,这个女人好坏,她撞倒了额娘,还凶我,发脾气。”
闻言,四福晋立即让宫人扶着娴玉靠在一旁的石凳上,又速速让人去请太医过来。
等到这些都安置好了,四福晋这才开始质问,“福嫔娘娘,我是四福晋乌那拉那氏,不知八弟妹是哪里得罪了您,要遭这样的罪?”
四福晋!
自从这个女人出现之后,钮祜禄氏已经全然不记得八福晋了,比起娴玉,钮祜禄氏更加痛恨四福晋。
都是乌拉那拉氏,抢走了她的位置,抢走了她心心念念的四阿哥。
凭什么这个女人能够名正言顺地站在四阿哥身边?
钮祜禄氏只觉得心中熊熊烈火在燃烧着,看着眼前这个面目可憎的四福晋,阴阳怪气地瞅她一眼。
“四福晋这会子还有心情管别人的事,你儿子都没了,还穿着一身红色旗装,也不忌讳一些。”
为母则强,说谁都可以,但就是不能说她的命根子,原本四福晋还好言好语,结果福嫔居然诅咒她的孩子。
“福嫔莫不是中邪了,胡言乱语,我的孩子弘晖活蹦乱跳,安然无恙,现在还在上书房读书,怎么就需要我忌讳呢?”
“什么,你儿子没死?不应该啊?现在是康熙四十三年九月,你儿子早就应该被火葬了?”
按照历史,弘晖患上疟疾这等极具危险的疾病,死后不是按照一般的惯例土葬,而是为了以防万一,采用满人进关前便盛行的火葬。
然而,先前弘晖服用金鸡纳霜病情痊愈的时候,钮祜禄氏正被康熙拘禁在畅春园,消息接收不及时。
回来的时候,她又一心缩在启祥宫研究玻璃、水泥,今儿个也才第一次出宫门,这才进入了思维误区,误以为弘晖已经不在了。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福嫔这样说她的儿子,四福晋再好的性子也忍不住发火了。
“福嫔,你是皇阿玛的嫔妃,我敬你三分,但是你不要得寸进尺,我乌那拉那氏也不是能够任你揉捏的。”
“你……”钮祜禄氏气结。
这时候,胤禩还有太医都到场了。
胤禩原本还在户部那边处理政事,得知娴玉晕倒了,二话不说,马不停蹄地过来看看。
“阿玛,阿玛,额娘晕倒了,圆圆好怕。”
一瞧见胤禩,弘晏立即放声大哭,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胤禩摸摸弘晏的头,安抚着他,“没事,你额娘会好好的。”
说完,胤禩小心地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