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挽留无果,只好准许,心中不由叹息。高士奇是个人才,早年间还教过他学识,算是他心目中的一位老师。
虽然高士奇玩弄权术,但学识渊博,效忠于他,做了不少实事。先前几次亲征噶尔丹,康熙都再一次启用了高士奇。
如今,随着明珠倒台,索额图愈发嚣张跋扈,正在康熙苦恼之际,高士奇再一次重返京城,走进了康熙的视野。
“皇上,草民……”
“在朕心中,你永远是朕的老师,不必自称草民,咱们还是以君臣相称。”
“是。”
高士奇犹犹豫豫,支支吾吾地说道,“臣有一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何事?爱卿有话直说便是。”
“皇上,老臣这些年虽然不在朝野,但一直关心着您,关心着天下百姓。近日,老臣在江南巡游时,偶然间发现湖广一带的富商豪强无法无天,搜刮民脂民膏,欺压百姓,实在是不能容忍。可当地官员却办事再三推诿,遮遮掩掩,含含糊糊。
老臣门下还有些学生,有点子人脉,辗转周折,各种计谋都使上了,终于从这些喝的晕晕乎乎的富商嘴里套出了话,原来他们上头有人撑腰。
后经老臣仔细查探,发现背后居然隐隐约约有索额图索大人的影子。仔细一查,索额图居然私敛金银,偷偷地在民间召集铁匠,私造兵器库。
索额图如此行为,意图何在?老臣担忧不已,立即进京禀告皇上。”
说着,高士奇跪下来,将随身带着的密折拿出来,托到额前,亲自奉上。
康熙微眯着眼,眼中寒光一闪即逝,仔细地阅览着密折,手忍不住地颤抖着。
索额图竟敢与地方官的勾结,如今竟然牵扯到兵器一事,怕是不仅仅只是想要贪脏,而是谋反!
难道他是想要让太子起兵谋反不成?
重重地将密折合上,康熙怒不可遏,火冒三丈。
许久,心情平复下来,康熙沉声问道,“太子参与其中了吗?”
“这……”
高士奇迟疑了一下,揣摩着圣意,轻声应道,“并无证据证明太子殿下参与。”
听到这话,康熙勉强安慰自己,太子还是好的,只是识人不明,错信奸臣,可不能再让索额图这个奸逆小人待在太子身边。
“湖广一带的官员,朕会命人彻查,将那些别有二心之人一个一个揪出来。此外,朕准你官复原职,率领亲卫,前往赫舍里府捉拿索额图,为朕清君侧……”
“是,微臣遵旨。”高士奇激动应道。
夜色降临,原本寂静无声,京城一处却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看着一群又一群的侍卫经过,周围街道的老百姓赶紧关闭窗门,唯恐自家沾上官府行事。
等到高士奇兴冲冲地率着侍卫赶到赫舍里府,索额图这会子正睡的正香呢。
突然听见一声声喧哗,警醒的索额图睁开双眼,急忙忙穿上衣服,刚推开门,却被来人拿着剑逼的不得不往里面退。
这会子索额图睡意全部消失,眯着眼,看着来人,面容熟悉的很,但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何人。
见状,高士奇笑了,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挑着剑,对准索额图的脖子。
“索大人,别来无恙啊!您贵人多忘事,怕是忘记我高士奇这个小人物了。”
原来是他。
索额图应了一声,“怎么,如今你翅膀硬了,见到本官也不行重礼了?当年可是因为本官向皇上推荐你,你才能平步青云。”
又是这样。
不屑的眼神,高傲的语气。
高士奇怨气满满,没错,当年他确实是因为有了索额图的推荐,才得以见到皇上,一展宏图。
可是后来他已经受到皇上重用,便是连皇上都敬他三分,索额图却始终将他视作卑贱的奴隶。
人前人后,索额图依然对他呼来喝去,直呼名字。
稍微有点不顺心的地方,索额图便让他跪在地上,对他破口大骂,甚至还辱人父母。
当初索额图是皇亲国戚,手握重权,是皇上信任的朝中重臣,他只能隐忍不发,静待时机。
如今,卧薪尝胆多年,终于让他抓住了索额图的小辫子。
高士奇得意洋洋,他要踩着索额图往上爬,将索额图践踏成泥。
“到了这个地步,索大人还不肯服一声软。也罢,有什么话,您跟皇上说去吧!”
索额图再怎么张扬跋扈,见到高士奇身后的一众亲卫,明白这是皇上有意要除去他了。
府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索额图的两个儿子格尔芬、阿尔吉善匆忙过来了,见到有人要抓他们的阿玛,暴怒,当场便要跟侍卫干上。
好在索额图安抚住他们,临行前,索额图厉声说道,“好孩子,你们切勿焦躁,阿玛这么多年兢兢业业,为国尽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皇上不会为难我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索额图心里清楚的很,这一关怕是难过了,他怕是再也见不到明日灿烂明媚的阳光。
他倒了不要紧,但是绝对不能连累太子,不能拖累赫舍里一族。
翌日,早朝的时候,皇上突然下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