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额娘又生病了, 胤禩只觉得额娘在故技重施,装出可怜的样子,不知心底里又在算计什么。
胤禩神色淡淡, “你且回去吧!”
见状,秀芬一心为主, 跪在地上, 磕头恳求。
“贝勒爷,奴婢求您了。主子真的知错了, 主子现在白天呆呆地看着您小时候的衣裳, 到了夜晚,还哼着小曲, 说是要哄您入睡。
主子,奴婢人微言轻,但跟着主子这么多年了, 知道她是发自内心地爱着您。如今她这个样子, 还请您过去瞧一瞧。”
是吗?
胤禩已经不敢相信了, 一次又一次的算计,尽数磨灭了他对额娘的爱, 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又设计了圈套。
气愤道,“我又不是太医, 她若是真的病了,我便是去看望也无济于事, 待会我会让太医过去瞧瞧。”
“这……”
秀芬还想再求情。
“如今我已经不是她的孩子了, 做到这个份上仁至义尽,你若再不回宫,怕是追查起来,不知道会不会牵连她?”
“贝勒爷, 你心真狠!”
说完,秀芬怨怼地看了胤禩一眼,落寞地离开了。
这宫女走的倒是干净利落,胤禩却有些难受,眼圈通红,微微愣着。
娴玉安慰道,“好了,别为这些事情苦恼了。旁人不了解你,说的话不值得放在心上,我知道你是内心多么柔软的一个人。”
三言两语,胤禩便笑了,伸手,轻轻地将娴玉揽入怀中,紧紧地依偎着。
“我在呢!”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她温柔呢喃的声音,却给予胤禩无穷无尽的力量。
心被塞得满满当当的,甚至有什么东西都快要溢出来了。
***
一转眼,便是五月。
康熙带着太子胤礽、三阿哥胤祉、四阿哥胤禛、十三阿哥胤祥和十四阿哥胤祯巡幸塞外。
原本康熙有意要带上胤禩,可胤禩挂念着娴玉怀孕,不愿留娴玉一人在府里,便委婉地推拒了。
每天能和娴玉待在一起,看着孩子一点一点地长大,平平淡淡的生活便是一种幸福。
然而,这日清晨,胤禩两人正用着早膳。
突然宫里传来消息,说是觉禅庶人突然病重,怕是时日无多。
胤禩原本还拿着的汤碗顿时掉落,砸在地上的声音刺耳的很。好在他回过神来,立马让人拾起碎片,免得伤着娴玉。
“我们进宫赶快去瞧瞧吧,说不定是传错消息了,额娘许是只是一点小病罢了。”
知道娴玉是在安慰他,若是额娘的人传出的消息,那他定然是不相信的。
可这次是太后的心腹亲自过来,想必是不会有误。
心情复杂,因着娴玉坚持要跟着他,故而两人匆匆忙忙地一同进宫了。
刚到启祥宫,这会子惠妃娘娘也在场,见到胤禩,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抹抹眼泪,惠妃哽咽道,“胤禩,娴玉,你们来了,你额娘怕是不太好了。”
胤禩径直地走进屋里,迅速地走到额娘床前,看着她脸色苍白,微微泛着青,毫无血色。
听到宫人们喊着“请八贝勒安,八福晋安。”
觉禅氏便知道胤禩到了,绽开一个病态的笑容,“胤禩,额娘终于等到你了。”
见她如今这个样子,胤禩心情复杂,难受、怨恨、憋闷,坐在一旁的位置。
转身看向太医,淡淡地询问道,“额娘的病到底怎样?先前不是小病吗?怎么突然就重病了?”
太医深深叹息一声,应道,“八贝勒,久病缠身,如今怕是回天乏术了!”
觉禅氏已经接连病了几个月,原先只是风寒咳嗽,可最近症状加重,出现了咳血。
昨儿个夜里还昏迷过去,等到宫女发现的时候,觉禅氏已经意识不清,浑身发热。
太医们连夜诊治,勉强将觉禅氏从鬼门关救了回来。
可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众人心如明镜,瞧觉禅氏如今这个样子,病入沉疴,怕是撑不了多久。
这会子觉禅氏重重地咳嗽几声,咳出一抹鲜艳的血,浑身无力地喊着疼,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扎着她似的。
见状,太医连忙施针,暂且让她好过一些,但也无济于事。
这时娴玉和惠妃一同进来了。
偏生觉禅氏不知发什么疯,对着两人,指着门,“让她走,让她走,本宫不想看见她……”
胤禩以为额娘这是对娴玉表示不满,顿时不高兴了。
都到了这种时候,额娘居然还看不惯娴玉,固执己见,偏执疯狂,他真的很失望。
见状,胤禩起身,先扶着娴玉到侧屋歇息着。
“你身子重,小心沾染上病气。额娘那我会好好照料的,一切都交给我来处理。”
娴玉点头,“你自己也多注意着身子。”
等到胤禩再回到屋子时,看到惠妃正和额娘说着什么,额娘神情有些激动,但也没多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