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眨眨眼, 看看屋顶,看看四周, 在娴玉的死亡凝视下,小声说道,“那几名宫女是专门用来教导皇子阿哥人事的,碍于规矩,我不得不收下。不过我可是十分注意,半点没让她们近身。”
见娴玉戏谑着看着他,胤禩冷汗直流, 委屈巴巴地抱着她的双手,“你可是夺走了我的元阳,可不能翻脸不认人。”
娴玉:“……”
没有想到胤禩你是这样的人,真是豁得出去,她都不好意思将元阳这样的词挂在嘴边。
”好啦, 辛苦你这么多年守护自己的清白。”
看在胤禩老实的份上,娴玉靠过去,轻轻地吻了他的侧脸, 当做奖赏。
没想到还有这等美事,胤禩眼神亮晶晶的,美滋滋地回味一下温香软玉的感觉。
“如今有了名正言顺的嫡福晋,那些宫女便有娴玉你好好管束着, 让她们多干些粗活,磨磨心性,别想着攀龙附凤。”
既然胤禩这么识时务, 娴玉自然会捍卫自己的领域,不让旁人插进她和胤禩的生活。
聊着聊着,两人进入了梦乡, 寂静的屋子里,只剩下频率相似的呼吸声,两颗心慢慢靠近,安谧恬淡。
很快便到了三日归宁这一天,一大早,娴玉便在宫人们的侍奉下穿了一身粉霞锦云雁纹菊花滚边的对襟旗装,踩着一双盆地鞋,同胤禩相视一笑,出宫来到了安亲王府。
早有下人在门口迎接,他们府里出来的格格成了八福晋,多么光彩。
一进正屋,安亲王玛尔珲和继福晋佟佳氏已经在此等候了,吴喇氏坐在一旁笑脸盈盈,赫舍里氏则是身子抱恙,没有出来。
看着这对新人,玛尔珲言笑晏晏,“玉儿如今都已经成婚了,若是阿玛还在的话,一定会很开心。”
继福晋佟佳氏也应和道,“是啊!阿玛可是极其疼爱咱们玉儿,如珠如宝地疼着捧着,唯恐有半点不周到。”
说着,佟佳氏转而又看向胤禩,沉声道,“玉儿可是安亲王府的掌上明珠,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八阿哥多多担待。”
这一番亲近的话既然玛尔珲觉得佟佳氏识大体,真心疼爱玉儿,又拉近了她和娴玉的关系。
不知道的话,还以为娴玉是她的女儿呢?
胤禩点头,表示会好好照顾娴玉,绝不是她受半点委屈。
聊了一会,娴玉转而说道,“舅舅,今日是我归宁的好日子,我准备和胤禩去祭拜一下郭罗玛法,让他高兴高兴。”
这样的请求,玛尔珲自然答应,为了方便娴玉说说心里话,还特地安排娴玉和胤禩两人一同去家庙,没有跟着过去。
家庙是各府用来祭拜祖先的地方,位于安亲王府西侧,距离不远,没过多久便到了。
一路上,娴玉有些沉默,神情肃穆,当走进家庙看到岳乐的牌位时,眼泪忍不住地流了出来。
从她来到这个朝代,郭罗玛法和郭罗妈妈便对她百般照料,有求必应,让她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暖化了她原本冰冷的心。
不像寻常长辈,郭罗玛法并不要求她做一个端庄贤惠、大度体贴的格格,反而让她率性而为,随心所欲地生活。
想到郭罗玛法临终前还惦记着她,嘱咐着她不要太过懂事,希望她永远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种种事情,仿佛依稀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
念及郭罗玛法的音容笑貌,娴玉默默流着眼泪。
看见娴玉哭了,蓦然间,胤禩只觉得心底有股酸涩缓缓窜上鼻尖,见不得她在自己面前流泪,这会让他觉得很挫败,没有保护好她。
轻轻地擦拭着娴玉的泪水,低声道,“别哭了,再哭就是花猫脸了。如今来祭拜郭罗玛法,想必他老人家一定想看到你高高兴兴的。”
“好!”
走进去,望着岳乐的牌位,娴玉同胤禩拜了三拜,虔诚地将香插在鼎炉。
方才轻声念叨,“郭罗玛法,玉儿昨日已经成婚,今天特地带胤禩过来让您见见。从今以后,玉儿便有了相伴一生的伴侣,不会再让您操心了。”
胤禩紧紧地握着娴玉的手,没有出声,心里却默念着,和亲王(岳乐谥号为“和”),尽管放心地交娴玉交给我吧!
在此,对您发誓,我和娴玉会风雨同舟,不离不弃,共同进退,一同携手走过人生的春夏秋冬。
离开家庙之前,不知道是不是娴玉的幻觉,微风吹过,拂过娴玉的脸颊,轻轻的,柔柔的,仿佛是在祝福她会有一个美满幸福的人生。
再次回到安亲王府,胤禩和玛尔珲讨论朝政去了,娴玉便留下来和郭罗妈妈吴喇氏叙叙话。
“八贝勒对你怎么样?宫里的娘娘们有没有为难你?那些皇子福晋好相处吗?底下的奴才们有没有阳奉阴违……”
一找到机会,吴喇氏便迫不及待地询问娴玉,生怕她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受欺负了。
知道郭罗妈妈关心她,娴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