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你看错人了?”凯特问。毕竟于盏临也没有见过艾斯特,她虽然有艾斯特的照片,但也还没有拿出来——没什么必要给他看,等于盏临到了家里直接看有没有魔气之类的存在不就行了?
于盏临又看向了刚刚那个方向,果然不见之前的小女孩了,也有点犹豫道:“可能......?主要是双马尾,在脖子上戴丝带的女孩在现在还真挺少见的。”
凯特被他说的有点心慌,只能勉强安慰自己:“应,应该是你看错了,艾斯特这个时候还在上学呢。”
她是特意挑选孩子们还在上学,老公也还在上班的时间出来见于盏临的。
......怎么听起来更奇怪更像偷情了?
如果艾斯特真的刚刚就站在外面看着他们,那这也太奇怪了吧?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才会让一个小女孩学也不上,就专程来监视她的母亲和别人见面啊?——如果真的是这样的情况,也难怪凯特会产生恐惧的想法了。
毕竟就连于盏临这种心理素质好的都觉得膈应的不行,凯特还因为之前的流产神经变得十分敏感脆弱。
最终两人也没有再纠结于这件事,而是启程走向了科尔曼家。
凯特早早就跟他串好了口供,因为于盏临典型的东方人面孔,她也没办法说这是自己的远房亲戚,毕竟做丈夫的还是很清楚自己妻子的家庭关系的,况且凯特并不是家中人丁旺盛的类型。
所以他们纠结了半晌,最终决定以‘于盏临是一位远房亲戚的爱人’这种看似牵强,却也合理的理由作为他登门拜访的原因。
他们二人特意选在了较晚的时间回家,以免她的丈夫约翰·科尔曼一回来就看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影响不好。
约翰之前被妻子通知说要去接人,麻烦他去接孩子们,心中还感到讶异,发现她这时候回来,身后跟了一个陌生的男人,问:“凯特,这是?”
他倒没有多想什么,约翰本身就是不会多想的类型,更何况他爱自己的妻子,付出一定的信任也是应当的。
凯特故作轻松,面带笑意道:“是嘉丽安娜的爱人,你还记得她吗?在几年前见过的。”
约翰当然不记得了,但这话直接当着别人爱人的面说出来也有点不好,他于是含糊地点了点头:“哦哦哦,是她呀。”
几人在互相介绍了后到了客厅坐下,孩子们也纷纷好奇的看着他,于盏临只回以礼貌的微笑。
这种大人交谈的场合,孩子并不适合存在,凯特于是道:“怎么都围在这里?快回去做作业吧。”以此为理由把孩子们赶回房间。
即便孩子们再不情不愿,也都还是老老实实的回了房间,艾斯特却没有走,她的身上依旧穿着那套优雅的小裙子,脖颈间系了一条丝带,微微蜷曲的卷发衬得她更像是洋娃娃一样。
“我的作业已经做完了。”艾斯特说,随即迈着小步走过来,坐在了于盏临的旁边。
于盏临不动声色地挪了一下座位,总算是不至于和她腿挨着腿坐的如此亲密了。
咋回事?沙发上那么大位置,偏偏就挤着他坐,难道是不欢迎他所以想把他挤走?还真是小孩子心性。于盏临想。
然而如果他这么想,那就误解艾斯特了,也只有他会把女性刻意紧挨着他坐的行为解读为想赶他走——即便艾斯特看起来只是个十岁的小女孩,那也是个女性。
凯特显得有点头疼,她这个时候就是很不想面对艾斯特,说:“艾斯特,先回房间里好吗?这里不太方便......”
艾斯特打断了她的话语:“为什么?因为我只是养女,所以没有资格参与你们的对话吗?也没有资格接触你们的家庭吗?”她说出这话的时候偏偏还做出了泫然欲泣的姿态,就仿佛被欺负了却强忍着展露的样子。
凯特对她的这副样子最是头疼,因为这种误会而产生的争吵也不在少数了,偏偏一向温柔体贴的丈夫在这件事情上就是不能理解她。
她又劝道:“不是的艾斯特,我没有那么想,只是接下来是大人的事情了......”
艾斯特仍然执拗道:“我就是……我已经是个大人了。”
她的这话在别人听来也只是小孩子无力地争辩,反倒更显得可爱:“所以果然还是因为我只是养女吗......我明白了,我会按照您的期望做的,母亲。”
艾斯特这一手以退为进让凯特有些焦虑,她不希望自己身上背负一个‘苛待养女’的罪名,辩解道:“我一直都是把你当成亲生女儿来看待的,艾斯特。”
艾斯特却只是低垂着头,背过了身。
于盏临也不方便查收他们的家务事,是能在心里吐槽:你要是真想走,那怎么还站在原地不动?
于盏临怎么说也也在朋友圈里看了那么多女同志转发的鉴婊术,人生阅历也足够了,想看出艾斯特那点小心思实在是不在话下。
约翰也不是傻子,他之所以还一直被蒙蔽,一方面是因为艾斯特的表里不一,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根本就想不到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能有多重的心机。
就连凯特也被艾斯特纯真的外表欺骗了许久,才隐隐约约察觉到她的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