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拒绝了,但幸村意外的并没有任何失望的意思,只是冷静的说:“哦,那就算了吧。”
“赛后还有讨论会要开,请容我先行告辞。”
这表现,比她还要轻描淡写。
“喂,”青峰大辉用手肘撞了撞她的腰侧:“所以……你这是刚被表白就被甩了吗?”
玉江心说走的这么潇洒,与其说是表白,不如说是还愿吧?
她刚醒来的那段时间,幸村确实很喜欢做些亲密的动作,以此推断很可能真的曾经喜欢过她,不过那会儿她的精神状态也不太对,根本没法走心。
高千穗玉江遇到幸村精市的那个时候,她的性格其实并不讨喜,所有柔和下来的棱角都是刻意撞出来的,那段时间她所处环境也并不算友善:看似坐在高位,但没一步是容易的。
在没有登基为徇王,被以一国之力供奉十几年之前,她其实是个很敏感的人——就是是那种远看会觉得很厉害、很佩服、甚至想要拿来当爱豆,但接近了之后激活会发现相处起来很困难,交往起来也很累的类型。
想想过去的那个自己,应该是她最不喜欢交朋友的类型。
不过……原来那个时候的我,也似的有人喜欢的哦?
玉江很有些感慨万千,于是她回答道:“我也是刚知道,他居然喜欢过我。”
幸村离开时,模模糊糊听到背后传来某句话的尾音,但是根本没有停下解释些什么的意思,甚至连脚步都不带顿的。
但是他还是姑且在心里反驳了一下。
——不是喜欢过。
——我现在还是很喜欢你。
——我喜欢厉害的东西,喜欢做一切都游刃有余的女孩子,喜欢虽然敏感但是某种意义上又很迟钝的人。
但幸村从小就很冷静。
是包裹在柔软外表下的,残酷似的冷静。
他在网路上看到奇怪的贴子,发现玉江其实不是对他特殊,而是真的两性挂念淡薄到会让别的男生也误会的时候,曾经有一瞬间怀念过两个人都还在医院里的日子,
那时候她基本不出门,连医生护士都不怎么理,却只和自己交流。
要是换个感情丰沛点的人,大概会念叨些【我宁愿时间停在那一瞬】之类的话。
但幸村精市不会。
因为他更讨厌身体不受控制突然晕倒,更讨厌无力的感觉,比起生病,他更想要健康的自己,所以这种怀念只有一瞬间,快的他自己都差点没有发现。
——我可能会一直喜欢你,但绝对不会让这份心情干扰到我的生活,哪怕不能在一起,也不会怎么样的。
毕竟世界那么大,需要做的事那么累,想要去的地方那么美,能遇到的人那么多。
可能会后悔,不过后悔是老年人的特权,等到他可能会感到后悔的时候,可能整个人已经垂垂老矣到神智迷糊,对于之前那么长那么精彩的一生来说,那一瞬间的后悔并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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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千穗玉江是从体育馆的后门离开的,主要目的是避开某些奇怪的粉丝,然而她从校门窜出去时,依旧看到了一辆挡路的黑色轿车。
——堵路的变态?
车窗慢慢摇下来,露出了玻璃杯后迹部景吾面无表情的帅脸。
“啊!”
玉江惊喜的抬手指他:“那个谁!”
迹部额角青筋一跳:“本大爷给你十秒钟时间考虑换个称呼。”
玉江扑哧一声就笑了,举重若轻的略过了自己险些没想起迹部名字的小细节,好声好气的问他:“你怎么在这?”
转念一想,迹部也是打网球的,既然幸村在这比赛,那他也应该在这,甚至这俩人所在学校打的根本就是同一场比赛。
基于立海大一行人肉眼可见的轻松气氛,冰帝……莫不是输球了?
怪不得脾气这么燥啊。
迹部景吾看着她的表情就来气:燥什么燥,让冰帝的人来看看,对一个见到他连名字都想不起来直呼那个谁的人,他这耐心都绝了好吗?
银灰色头发的男孩咬牙切齿掏出副墨镜带上,示意她:“上车。”
玉江可配合的坐在了他旁边。
车子启动时几乎没有任何杂音,迹部突然打了个响指。
“嗯?”
大少爷咂舌道:“之前那个白毛男哪来的?”
玉江反应了一下,“白毛南?”
“你说棉花糖啊?他大名叫白兰·杰索,干黑手党的。”
迹部回忆了半天,确定自己没听过这个名字,没怎么听过名字的,应该就是个小家族。
黑手党其实是种文化,有的小家族虽然顶着家族的名号,但本质跟小公司一样,战斗力数值还比不上打手公司的混混呢。
不过小家族的人可能这么厉害吗?
迹部景吾能接触的渠道远比普通人多,虽然也看到了很多棉花糖提供的照片,但是仔细对比之下就会发现,棉花糖编造的这一年的故事,偶尔会出现时间链对不上的情况,所以他打从一开始就并不相信什么私奔的说法。
妖怪们虽然不太理普通人,但迹部景吾好歹是正大光明进过朝日妖怪窝的人,某几个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