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尊还挺苦恼的思考了一下,懂了宗像礼司的说话逻辑:“你是说她骂的对?”
宗像礼司没有答话。
“我说她在你脑子里是个什麽样子啊宗像,”红发的男人稍稍坐起来了一些:“你就这么笃定她厌恶的那些,就是破坏了规则或是内心丑恶到……可以被定性成野兽的人?”
“虽然曾经被嘲笑过,说我是防守反击型人格,”宗像礼司冷静的看着周防尊,笃定的说:“但是千岁小姐的认知,与我本身并没有多大差异,同理而言,以我本人的判断力,千岁小姐的人格类型,也不会和我的认知有太大差异。”
“想多了,”周防尊低声说:“那女人的性格啊,也是相当的不讨喜。”
——霸道的很呢。
“抱歉,在下并没有这种感觉。”
宗像礼司看周防尊一副不想打的样子,倒也乐得他消停下来:“【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做自己想做的一切事】这句话,说到底是一种炫耀,也是一种玩弄规则的方式。”
“这样的人,太油滑了。”
“与其相比,我更加欣赏千岁小姐,直白的想要变成规则制定者的想法。”
“你欣赏的千岁小姐,可能要让你失望了。”说完,周防尊便直直的看后方,果然,没过多久,千岁小姐慢慢悠悠的就从小树林里出现了。
熟悉的仪态,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修长身形,还有熟悉的美丽面孔。
只是,周防尊所熟悉的高千穗玉江,总是有一双红的透亮的眼睛,里面满满燃烧的,都是他的火焰。
而这个时候,那双眼睛里干净的褪去了所有颜色。
一座玉石和檀木制作的神像,那双本来应该像是宝石一样的眼睛里,却充满了属于野兽的饥饿。
——理所当然的委屈着和渴求着。
宗像礼司为这场景悄然皱起了眉头。
scepter 4整顿完毕以后,某些资料对他而言就已经不存在机密性了,千岁的长相他是知道的,虽然是几年前的照片,但是那样的女孩子,几年以后的风姿是完全可以预料的,那样的气质,也只会变得更加突出而已。
现在站在这里的这个女人,是和他印象中完全不同的无辜——野蛮、美丽、却无辜。
鉴于他和千岁的最后一次通信距离此时只过了一周左右,而那时,千岁还很溜的给他写了一通类似于【建立新规则就注定要打破旧规则,交替时出现的损耗,是守旧者的错,还是革新者的错?】这样挺哲学也挺值得探讨的话题。
这样巨大的反差,居然让宗像礼司一时间,有了些可以被称之为不知所措的情绪。
高千穗玉江站在那里不动,像是在辨认着什么的样子,不断在周防尊和宗像礼司间看来看去,那种偶尔还会抬起头来使劲闻一闻的动作,简直像极了辨认方向的小动物。
明明是和气质完全不符的动作,这个时候倒是完全没有违和感。
“千岁小姐这是?”
周防尊的神情慢慢的严肃了起来,进入了一种蓄势待发的状态。
“那家伙这种状态下,是没有理智的。”他盯着高千穗玉江眯着眼睛像是在判断方向的样子,意有所指的说:“野兽挑选食物的时候,是戒备最严的时候。”
“你现在上去,小心她咬你一口。”
作为激动中被对方咬过好几回的男人,周防尊在这件事上十分有发言权。
果然,没一会儿,像是突然被吸引了一样,高千穗玉江快速的转了个方向,完全抛弃了身后两个让她犹豫了半天的食物,奔着远处的台阶跑了过去。
周防尊有问过高千穗玉江吞食自己能量是什么样的感觉,那个女人给他的形容充满了奇奇怪怪的比喻和借代,但十束也告诉过他,枪击那天晚上,这个女人追着无色跑的时候是完全眼睛里只有一个人的状态,执着的能吓死人。
如果他和宗像都站在这里,那个女人可能会因为不相上下的味道而犹豫,但能让她做出抛弃这两人的决定的那股味道,一定来自于无色。
说到底,那才是对她作用最大的能量。
——真是个不管有没有理智,都现实的让人没话说女人呢。
这个时候,只要跟着她,就能找到无色之王藏身的地方。
不过看她这个样子,无色之王可能没机会落到他手上了。
高千穗玉江一跑,周防尊也跟着她走了,宗像礼司原地“切”了一声,最终还是持刀跟了上去。
奔跑中,他还是下了更改计划的指令。
“淡岛,通知四区的所有人外撤!”
“室长?”
“所有人都撤到外围吧,这片区域的危险系数上调,之后有变会再行通知。”
“是,室长。”
捏断了通信,宗像礼司飞身跳上墙壁,看着远处突然爆发出的巨大气流,不由咂舌叹息了一句。
“只有一把笼头,却要牵住两只野兽,真是……”
还没等他感叹完,突然响起的轰鸣声伴随风声直直的打了过来,一声惊恐又痛苦的尖叫声在众人的脑海中响起。
“又是你!”
无色之王的声音带着若隐若现的波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