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灵气足足的,平时便为您捧着这个瓶子,若是心情不好了,便叫她给您倒酒。”
又指指短头发的那个:“这是露春,是春水里下沉的重水精灵,您用来装宝贝的那个小匣子,便让他拿着吧。”
“这两样,您便带回去用吧。”
玉叶正捧了一盘糕点上来,见到这两个孩子,扯了扯那个叫露春的小男孩的袖口,笑着说道:“这是水霞,这样的红色要染出来还费了不少功夫,我比了不少材料,这一样是最像你那身华服的。”
这慈祥的眼神……有点受不住啊。
玉江低头咬掉半截鱼尾巴,嚼两下,咽了。
她离开十二国时身上多少带了点东西,其中就有一套衣服,就是新年祭祀那种正红镶金的格调,看上去珠光宝气闪的看不见人脸。
不过……这些妖怪好像特别喜欢那个风格。
犹豫了下,她还是说:“我也不是见了天的都穿一身大红色,那是新年祭祀喜庆来着,按理说朝服是天青或是玄色的,黑的配什么色都行,若是穿了青色的……”
就算穿了那身红色朝服又怎样?
一个大炮仗,带俩小红包套。
算上七八斤重的金饰宝石玉挂坠,刚好一个新年套装。
多吉利!
更何况她去出版社,去电视台,去上学,去满大街的溜达,总不能每天里外七层还带六十个褶,裙摆一拖两米长吧?
其实穿这样,电视台还是可以去一下的——撑死被当成哪个摄影棚里跑出来放风的演员围观一下。
“我们再做!”
长老说的掷地有声,做的也十分麻利,玉江见这满世界蹦蹦跳跳围观的妖怪还不少,自然而然的受气氛感染开始肆意的胡闹,任由一只狸猫跳呀跳的跳到她脑袋上,竖着尾巴摆了摆脑袋,然后一脸满足骄傲的跳回树梢。
这一夜,她便枕着玉叶的膝盖,攥着首阳印在手心里,静静的躺到微风吹起,浮春之乡内漂浮的光晕再次带来阳光的清晨。
“你在烦恼些什么?”
玉江一宿都没眨眼,这会儿看着玉叶的脸,有些遗憾的说:“家庭烦恼?情感烦恼?我后妈和我后妈的家人好像为我吵了一架还是怎么的,有个长的和她很像的男人在最近时常出现在附近对吗?”
“我们随时可以让他消失。”
玉江有些好笑:“不需要啦,我无所谓,只是看着她那么苦恼有点感慨,她的事情,有什么是不能对我说的呢?”
玉叶沉默着伸手摘了一片树叶,用指尖摩擦着边缘的锯齿,终于,她说:“你的灵魂属于这里。”
她的话果断而决然:“是浮春之乡孕育了你,是我们的鲜血养成了你,哪怕你在人类的肚子里出生,你依旧是我们的孩子。”
你必须是我们的孩子。
玉江不说话。
浮春之乡的妖怪们将现在的存亡和未来的安稳都系在了她身上,将她认为是他们继续存在下去的保障,这都是因为一个可有可而无的预言,和一些阴差阳错的误会。
要说孕育,她明明是舜国不知道哪棵里木收了贡品以后结出来的。
其实玉叶也知道吧?
玉江在浮春之乡时记忆便会深刻许多,她记得自己来到这里以后最开始吸收的养分既不是鲜血,也不是灵魂,甚至不是万年木上的生气和灵气。
是九尾妖狐的眼泪。
玉江怀疑那个浮春之子的传言就是妖狐搞出来的,玉叶对她的照顾与其说是服侍不如说是看管教育,哪怕跪在她面前给她穿鞋,都带着一股老妈子无可奈何照顾熊孩子的气场。
看起来比高千穗桐子像个当妈的多了。
天色将明,玉江收拾收拾东西,带着新年套装的两个红包套穿越门户回了家。
俩小孩儿都木呆呆的。
玉江看了半晌,还是没让他俩把衣服换了,这两个小人永远站在她三步远的地方,一个捧着小小的瓷瓶,一个捧着小小的木匣。
瓷瓶里是浮春之乡所有记录在册的妖怪们排队给她放的血,用长老的话说,是提神的酒水,木匣里是她为徇王时带来的几件宝重,后来又有那一系年长妖魔为她填补的各类器具,用长老的话说,是防身的武器。
拿着这两样的东西的两个孩子,作用同他们手里的东西一样。
玉江做皇帝时诸多儿戏,私下里犯傻的情况多过英明神武的时候,但说到底,她还是稳稳地坐在王座上,治的一国之内全是她的脑残粉。
长老说的话,她听起来便知道不简单。
露离是浮春之乡内长河的源头精灵,灵气充沛却无神。
为什么?
因为她本来就是补品。
对长老和准备了她的人来说,这个小妖怪和她手捧的那小瓷瓶里鲜血是一样的,这只是一团庞大的,不会逸散的,固化的灵气。
若是血液不足的紧急时候,这个孩子本就是准备给玉江吃来补充灵气的。
露春是重水的灵,什么是重水?重水就是浮春之乡水面下沉满了空间渣滓和戾气的恶流,露春便是这样沉淀出的恶灵。
老妖怪们费尽心机将他的意识打碎,露春同露离一样,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