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呢,他是人人喊打的电竞渣滓,是大家避之不及的祸害,是地下污水沟里的脏东西,让人看一眼都嫌脏眼睛。
他只要,一直看着他,就好了。
——虽然这点后来也没能做到,并且越来越贪心。
纪扬并不说话。
只是眼神僵直,呼吸急促,揪着他衣服的手指微微颤抖,想来确实是吓到了。
撕开了这层窗户纸,一切都戳漏了,临了,景牧野也不急了,反而摁着人,慢悠悠地笑着说:“当我不记得,嗯?”
“第一次见面就上手,还扑过来扒我裤子,那样子仿佛馋了我几辈子似的,你觉得我会忘?”
“不……”
“还想狡辩?那时候我可还没有怎么在公众场合露面,连Moon这个ID都没有取好,你又是从哪里知道我的?”
“我、我喝多了……”
“喝多了就随便扒男人裤子?”
景牧野声音骤冷:“谁教你的?”
纪扬百口莫辩,额头上都渗出细汗:“不是,我没有……”
景牧野摁住纪扬的唇,指间传来的触感太过柔软,他的声音微哑:“也是。后来你进三队聚餐,你还记不记得你喝完酒干了什么?”
这清算来得突然又密集,纪扬懵了:“什么时候喝酒?我……”
说着,他青涩而又漂亮的眉峰轻拧,他想起来了,那次他赢下青训solo赛进入三队,晚上一三队聚餐,他一时情绪上涌,喝了不少白酒,后来就断了片。
纪扬睁大了眼睛,他又做什么了?
“你在车上赖着我不放,一直抱着我蹭,到后来还凑上来亲我。”
景牧野说得理直气壮,半分不好意思的样子都没有,将纪扬的“罪状”夸张好几倍:“我一直躲,你就一直追,后来把我脖子舔了个遍。”
纪扬骇然。
景牧野指了指自己的喉结处,“就这儿,当时差点被你嘬出血。你要是不信,就好好想想,第三天早上我那里的痕迹还没消,你还问过我。”
纪扬:“……”
他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
可……可那真是他嘬的?
见纪扬窘迫得快要钻地缝了,景牧野勾起唇:“我当时怎么回答你的?”
纪扬低着头,脑袋抵着景牧野的胸膛。
景牧野淡淡吐出一个字:“说。”
青年的气场太过强大,纪扬闭紧眼,破罐破摔地回:“你说……你说是只挺会吸的小蚊子。”
“哦。你还记得呢。”
景牧野俯下身,咬纪扬发烫的耳朵:“那你说,小蚊子两年前咬我一口,两年后相遇没多久,又逮着我一个人咬,是什么道理?”
纪扬身上的痒意终于擦出火,全身上下都烧起来,溃不成军。
他要靠撑在景牧野身上才不至于腿软倒下去,身后背脊抵住画框,脑中天人交战,正要开口/交代,外面走廊上却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明明之前检查过了啊,怎么还有教室没关灯?”
是学校晚上巡逻的保安。
两人俱是一惊,钥匙插孔的声音已然响起,顾不上其他,景牧野一手牵住纪扬就往窗台外面翻,但好死不死,这是栋老式教学楼,纪扬的衣服被窗户钩子挂住,在力的作用下窗户撞击到墙面发出“砰”的一声。
开门进来的保安瞬间将手电筒扫过来,厉声喝道:“什么人!”
保安手电扫过来的功夫景牧野已经替纪扬拽下了衣服,身后声音响起,三人拔腿就跑。
“呼叫值班室,呼叫值班室,艺术楼发现小偷,现在往行政楼在跑,快叫人来!”
保安跟着从窗户跳出去往外追,途中还不忘用对讲机叫人,之后大喊:“别跑!你们跑不出去的!”
景牧野带着纪扬在校园里全力奔逃,被当作小偷事小,被校长发现他没事儿干跑回学校,指不定得借机和他家里联系,那才是麻烦事。
还好他对南街一中熟悉,抓着人在偌大的校园里七拐八拐,堪堪甩掉保安,刚要跑到跳墙进来的地方时,变故突生。
门卫值班室那老头叫来了其他人,三五个人举着手电筒跑过来,之前还困乏不已的老头此刻精神抖擞,朗声叫道:“就知道在这里!快把人抓住!”
景牧野一愣,脑子里飞快思考能从哪里跑出去,下一秒却被一股力道带跑。
“我们走这边!”
是纪扬。
眼看那几人呈包抄之势追过来,纪扬瞬间带着他改变方向往另一个方向跑。
景牧野心神一定,任由他带着自己在高中部左右逃窜,最后跑进教学楼最后面一条小径,又争分夺秒地打开了那根本没锁好的生锈铁门。
两人一路跑进初中部,直接冲到一堵带有豁口的墙根之下,纪扬三下五除三翻上墙头,急切道:“这里翻出去就是网吧一条街。”
景牧野站在墙下看立在墙头的纪扬,磨了磨自己的牙根。
这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