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没见过在老虎脑袋上拔毛的?
沈鸣州他们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先是被沈初说的那番话震惊,随后见沈松国的反应,又有些复杂难言,而紧接着,就见沈初迈着小短腿碎步跑过去,结果不仅爬上了沈松国的腿,还要看他爷爷的酒窝?
这哪里只是在老虎头上拔毛了,简直都是在太岁头上动土了!
“哎,宝宝,不好这样!”
震惊过后,沈鸣州连忙开口:“快从爷爷腿上下来。”
“可我想看酒窝。”
大概是见嘴角推上去又落下来,一点都固定不住,加上举着小胖胳膊累了,沈初嘟囔着嘴,往后一窝,就靠进了沈松国怀里,还似模似样的叹了口气——
“爷爷,你都不笑的嘛?”
“我想看酒窝呀,爷爷你有酒窝的吗?”
说着,还从下往上抬着头,像打着商量一样:“爷爷,你自己笑一个行不行?”
“像我这样。”
沈初朝沈松国呲了呲小牙,还伸手搓了搓脸:“我都没有酒窝的。”
“爷爷你知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酒窝呀?”
怀里的小孩絮絮叨叨的,脸上鲜明柔软的触感还没彻底消退,怀里又压上了足斤的重量,像是完全信任一样,摊着胖手胖脚,团得那叫一个紧实,把他怀里塞得满满当当,不仔细点抱着,都怕他一个动静就从身上掉下去了。
偏偏沈初还不老实,问这问那的时候又是晃晃脚,又是抬着小脑袋,闹得沈松国本想虎着脸,结果也没虎住,还得伸手把怀里的团子圈挡起来。
等回过神,爷俩就跟亲亲密密的状态似的。
沈松国僵着脸,这会儿都不知道该作什么反应,又该说些什么。
“好了,宝宝,别再闹爷爷。”
“哎呀?”
沈初还盯着沈松国看呢,结果就被人拖着胳膊抱了起来。
一般这么抱他的只有沈鸣州,回头一看还真是。
也不知道沈鸣州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把他抱起来后,又去看沈松国,父子两个对视着,不知为何,都有些难言的沉默在其中。
这场风波到最后结束得有头没尾,沈初也还是没看到沈松国脸上到底有没有酒窝。
而且一周时间即将过去,剩下的这几天,也不知道沈松国是有事还是怎么,平时除了吃饭以外,都没怎么出现在人前,沈鸣州和苏落悦也表现得很安静的样子。
这样的气氛下,沈初自然也是乖乖的,不作妖,不闹事,变得规规矩矩起来。
谢时铭几个就更不用说了。
沈朔三个恢复到原本待在老宅时的日常作息,谢时铭倒是怎样都能适应。
最后一天,沈松国站在三楼书房的窗边,周伯站在他身后。
“老爷,少爷和少夫人他们要走了。”
“几位小少爷还问起您呢。”
沈松国顿了顿,这才嗯了一声,半晌,又开口道:“老周啊,你觉得这两天......安静吗?”
“嗯,安静。”
“是不是过于安静了?”
沈松国的语气像带着某种疑惑一样:“还是我年纪大了,耳背,听不到多少声音了?”
周伯:“老爷,现在这样,不是和以前一样吗?”
“是啊,和以前一样。”
沈松国突然叹了口气:“可我为什么觉得......”
为什么他会觉得有些不适应了?
“你觉得以前好,还是现在好?”沈松国又突然问道。
周管家当然不会傻到以为沈松国问的“现在”,指的是一如以前安静的这几天,于是想了想,才回答道:“这我也说不好,不过我知道有一句话。”
“嗯?什么话?”
沈松国回头看过来。
周伯笑了笑:“不是有那句话——日子总不可能是一成不变的,您说对吗?”
沈松国看了周伯两眼,蓦地摇了摇头,竟难得笑了一下:“你倒是会说。”
“哎呀!”
沈松国差点吓一跳,不由得瞪了周伯一眼:“你干嘛?怎么一惊一乍的!”
周伯:“老爷,您这一笑,真应该让初初小少爷看一下的。”
沈松国:“......”
“他这两天一直念叨着您呢,这都快走了,您不去看看他吗?”
沈松国啧了一声:“那臭小子......”
............
“爸爸,我们不再等等爷爷吗?”
沈初贴在沈鸣州腿边,仰着头问:“爸爸你要不要跟爷爷去打个招呼什么的?”
沈鸣州莫名有些别扭,应该说是这几天都有些别扭,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倒是和周伯说过,间接的,应该传到了他爸那里,但是让他现在去找沈松国......
“爷爷这两天都没怎么出现。”
沈鸣州蹲下,和沈初平视,不由得叹了口气:“要是再闹得不愉快怎么办?”
沈初眨了眨眼,突然一指头戳了戳沈鸣州的鼻尖:“爸爸胆子好小哦。”
沈鸣州眯眼:“你怎么这么说爸爸嘛。”
“小心我挠你痒痒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