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迫你死我活的两人面面相觑, 表情跟红绿灯似的变化不停,很是精彩。
这是不是太生草了点。
愣住的覃果死活不愿意从笼子里出来,提笼巨猪颇有耐心地从怀里掏出一块红薯递到笼口处“嘬嘬嘬”地逗引它闹脾气的小宠物。
只是这样纡尊降贵的耐心没持续两秒便消耗殆尽, 巨猪提起笼子就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抖落与乱抡,铁笼像地狱版过山车一样在空中呼啸, 而紧紧扒拉住铁笼杆子的覃果在笼子里被撞得七荤八素, 却死活没掉出来。
姬雪鹿:?
“要不你还是出来吧?”姬雪鹿有些不忍心了, “咱们想其他办法!”
覃果是听到了, 但那头猪是听不懂的, 仍然自顾自地用尽浑身解数想要把覃果抖落出来, 明显智商不太高的样子。
没过一会儿, 猪累了, 把笼子放下呼哧呼哧地喘着猪气,笼子刚一落地,覃果就晕头转向、歪歪扭扭地走了出来。
“呕……”
他脸色苍白地干呕两下。
姬雪鹿看着覃果那眼珠子乱晃的难受模样, 有些心疼地扶住他, 旁若无人地和他说话:“现在骑虎难下, 要不我们打个假拳?”
【大声密谋, big胆】
“我不信这些牲口能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看打架,”姬雪鹿甩了甩沉重的脑袋, 力图让自己保持清醒,“说不定我们僵持个几小时,他们觉得没意思就换人了……”
还没等她说完,覃果脚下一个踉跄,底盘不稳地结结实实踩了姬雪鹿一脚,两人同时身形一晃,齐刷刷地倒了下去。
全场哗然。
“……”
身材娇小的姬雪鹿被覃果面对面严严实实地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从没意识到这人原来这么大块头的姬雪鹿只觉得泰山压顶呼吸困难,下意识地挣扎了下想把他掀翻。
覃果岿然不动,极小幅度地用脸颊蹭了蹭姬雪鹿的耳朵,示意他还没失去意识,随即低低的嗓音夹杂着湿润的热气酥酥麻麻地在她耳边炸开:“……装晕。”
哦,懂了。
先试试能不能蒙混过关。如果成了,他们大概能暂时躲过角斗这种你死我活自相残杀的绝境,之后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果不成……那就只能硬着头皮打假拳了。
裁判巨猪可能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对劲了,怎么两人都一动不动呢?它举着鞭子走了过来,对着覃果就是一顿猛抽。
那呼啸生风的鞭子每下都抽的覃果皮开肉绽,他咬牙硬挺着没吭声也没动弹。
有只硕大的猪蹄一下子把覃果掀翻开,露出底下装晕的姬雪鹿,那裁判巨猪迟疑了下,只拨了拨她的身体确认她确实失去了意识便没再动作,竟然没往她身上抽鞭子。
【覃果:不是吧阿sir,这也要区别对待】
【容珍那边说过,女人好吃】
【又舍不得她下赛场,又舍不得破坏她卖相,算盘打得真好,乐子看够了就吃掉】
可能鉴于姬雪鹿之前精彩的表现,提笼巨猪走过来捡起姬雪鹿,仍然把她塞回了她原来的铁笼,上锁。而覃果则被留在了赛场上,显然是非要把他弄醒打几场不可。
他眯眼看到姬雪鹿已经下场,而对面又马上有新的笼子放上来,眼看着里面的人就要冲过来对他泰山压顶,覃果不再装晕,直接一个鲤鱼打挺空翻而起。
裁判:“……”
这是在耍猪玩?
猪猪被骗了,猪猪很生气。
裁判猪头一鼓,抽出鞭子追着覃果跑了两圈,奈何覃果灵活得像条泥鳅一样滑不溜手,愣是没打着,而看台上的观众先不耐烦了,嘘声震天,一个巨型铁榔头从看台上扔下来一下把巨猪砸翻在地。
裁判只好忍气吞声地爬起来,摸了摸被砸痛的猪头,骂骂咧咧地多拿了好几个铁笼一起放到覃果对面,猪言猪语地吩咐了几句。
哦吼,还是出现了。
一对多。
但姬雪鹿悄咪咪旁观着,却一点也不觉得担心——她可忘不了第一次碰面时,覃果一个单挑一群的辉煌战绩。
一个殴一群,覃果是专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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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边饲主房舍区。
南熙永堵住鼻子铲完了一屋子的屎之后,腰酸背痛腿抽筋,整个人都麻木了,他只感觉身体被掏空,灵魂已经不知归处(……)
刚铲完不久,就有一头巨猪来验收成果,它环视了一圈,满意地哼唧几声,嘉奖一般扔了块红薯在地上。南熙永虽然一丁点胃口也没有,但理智还是让他把红薯捡了起来,面无表情地塞进了怀里。
巨猪用竹竿子驱赶着他,把他赶到了来时路过的奴隶聚集处,示意他过去干活。
南熙永冷眼看着,这里是围墙脚下,有很长一段围墙因为不明原因出现了程度不一的损耗,苦工们正在奋力地修补。
修补围墙的工程线上有一头猪、一只羊和一只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