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着事儿,顾晟手上的动作非但没有减慢反而越发的迅猛,一方面打算要多留出些时间做饭,一方面想着晏长安第一次干活,要是全部干完肯定累得不轻,他怎么也得去帮忙。
顾晟也疑惑自己为什么会为晏长安操心这些,既担心他吃不好,又怕他干活太累,对一个刚认识的人如此关心,一点也但像是他会做的的,想来想去只能归结于晏长安性格讨喜,格外合他眼缘。
顾晟不是个纠结的性子,否则就他家那样的情况他早就长成了自卑阴郁的性子。他向来只会随自己的心意行事,曾经对待他讨厌的人是如此,如今他想对晏长安好,自然也不会迟疑。
这边心情大好的晏长安同样干得热火朝天,那速度和他旁边磨磨蹭蹭的郑兴学比起来简直是一骑绝尘,就是老知青也赶不上他。
晏长安的表现太过抢眼,周围的村民们都不自觉的看过来。
“看不出来晏知青看着瘦弱,干起活来这么利索。”
“这速度可以拿满工分了。”
“看来城里人也不都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扛。”
“要是所有的知青都像晏知青这么能干,大队长就不用发愁了。”
“晏知青看着年纪不大,家里应该没定亲吧,正好我娘家有个侄女,跟晏知青正好相配。”
“得了吧,人晏知青长得好看还能干,就你娘家侄女长得那么磕碜,哪里相配了?”
“我娘家侄女家贤惠又能干,里里外外一把抓,怎么就配不上了?”
许向阳的任务地离晏长安有些距离,他休息时正好听到村民们讨论晏长安,言辞中全是夸赞,还有不少想说媒了,他好奇极了,跑过来一看,哟嚯!就这么一会儿就割了这么大片,这也太能耐了。
“兄弟,厉害!”许向阳竖起大拇指赞道,他之前还想着晏长安细胳膊细腿的,自己多看顾点,没想到晏长安人不可貌相,倒是他把人看低了。
“许哥。”晏长安直起身来,之前太过投入,这一起来才发现腰酸的厉害,掌心也火辣辣的疼。
他摊开手一看,拿着镰刀的手竟是被磨出了水泡。他以前做过比这更繁重的活,这点劳动强度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但他忘了这具身体娇生惯养,皮肤细嫩,就这么一会儿,竟然就磨出泡了。
许向阳也看到了,连忙道:“你怎么这么实心眼,手都受伤了也不知道休息一会儿。”
许向阳说话的时候没有降低音量,顾晟又一直关注着晏长安这边的情况,一听晏长安受伤了,他猛地将手中的镰刀一扔,大跨步走过来,不容分说地拉过晏长安的手,看着他白嫩的掌心上亮堂堂的水泡,顾晟只觉得碍眼至极。
他皱起眉头,沉声道:“去休息,剩下的我来。”
晏长安连忙摆手道:“没事儿,只是磨出泡而起,这点伤不算什么。”他曾经无数次与死亡擦身而过,和那些致命伤比起来,这点伤在他眼里就像蚊子叮咬一样不足为虑。
顾晟听着他毫不在意的语气,眉头皱的更紧了,这人怎么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
许向阳满脸佩服:“兄弟你觉悟真高!”
林国栋过来检查知青干活的情况,正好听到三人的对话,对晏长安的印象更好了,赞许道:“不错,晏知青第一次干活就干得又快又好,受伤了还继续坚持,觉悟很高,同志们都要晏知青学习。”
林国栋声音洪亮,周围的知青和村民都听到了他的话。
这其实不是什么大事,但对比那些有点小伤就喊苦喊累的知青,晏长安这样闷不作声干实事的知青自然更让人喜欢,林国栋这么大张旗鼓的表示赞扬也是有意借晏长安敲打那些磨洋工的知青和村民。
“晏知青竟然是带伤上工,觉悟真高!”
“带着伤干活还这么利索,晏知青好样的!”
“向晏知青学习!”
“我们也好好干,可不能输给晏知青!”
这是个崇尚艰苦奋斗的年代,晏长安的行为让大多数人都对他十分赞赏,并备受鼓舞。
当然也有少数人不以为然,郑兴学和傅明远就在其中,他们都听出了林国栋言语中敲打的意味。前者自动对号入座,只觉得晏长安故意表现自己。后者只觉得晏长安太傻,就凭晏长安的相貌,明明有更轻松的方法获得自己想要的,何必干这种辛苦的事。
林国栋见村民和知青被晏长安感染,干劲十足,心下满意,对晏长安的态度越发柔和:“晏知青,既然受伤了就歇一会儿,你今天干得已经很不错了。”
“是啊,晏知青,歇一会儿吧。”
“对啊,晏知青也不要太拼了,身体要紧。”
“就是,晏知青你干得怎么样我们都看着呢,不会有人说闲话的。”
若是其他知青干活手上磨出水泡,村民们只会觉得娇气矫情,但晏长安一言不发,埋头苦干,发现伤后也一副“这不算什么”的模样,与那些一点小伤就嗷嗷叫的知青大相径庭,反而让村民们越发有好感,主动担忧起来。
晏长安没想到自己对受伤的麻木反应,让他阴差阳错的轻易博得了村民们的好感,短时间就融入了前进大队,让他以后在村里的日子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