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夏咏初回来,匆匆吃了几口东西,便问刘语贞:“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刘语贞摇头:“没别的事了,不打扰你和夫人了,我回去修行了。”
夏咏初笑道:“我送送你。”
刘语贞的小院,较为偏僻,但环境优美。
一条小溪从她门前经过,溪水叮咚,几只黄雀在树上欢快地追逐闹腾。
进了院子,扑面而来的便是花香。
刘语贞还曾向他抱怨过,为什么她的院子里种了那么多花。
“要一年四季常有花开,所以品种多了点,”夏咏初告诉她,“你不喜欢的话,我让仆人来拔掉。”
刘语贞又有点舍不得。
那些花卉搭配得很好,真的挺好看的。
于是就保留至今了。
夏咏初很自然地跟她进了屋,往矮塌上一躺,懒洋洋地。
刘语贞瞪了他一眼,眼神不凶,反而显得妩媚。
“这么看我干嘛?”
刘语贞恨恨地说:“道友你现在是越来越喜欢欺负我了。”
“这不算欺负,真不算。”夏咏初又是一副让她气得咬牙的可恶微笑。
刘语贞的院子里也配了几个扫洒丫鬟,这时马上有人烧水,拿出最好的茶叶泡上。
刘语贞到里屋换了一身鹅黄色的轻袍,腰部束得极细。
虽然她相貌平平,却是显得体态轻盈,气质淡雅。
她在夏咏初对面跪坐,亲手替他斟茶,“道友现在已经是凝罡成功了吧?我感觉到,你的气息强大了十倍不止。比尊……比荆东芃强大得太多太多。换成现在你和他交手,我觉得你只要数息就可以取他性命。”
夏咏初点点头,“没错。”
刘语贞很是不解,“他已经凝炼了一罡一煞,道友你才刚刚凝炼一份罡气,为何你比他还强呢?”
“这……实力的强弱,是由很多因素决定的,比如,功法,我的功法比他的功法好;资质呢,或许我也好上一点。根基,我也筑基更扎实。这些因素,导致我在练气阶段,比他的练气境强了许多。”
夏咏初笑着解释,“然后呢,我凝练的罡气,是九天清罡,算得上是第一等的罡气。他呢?我比他凝练的罡气,品质高了不知多少倍。”
“所以综合算下来,我比凝练了一罡一煞的荆东芃要强出数倍,这并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吧。”
刘语贞连连点头,“如此说来,确实有理。”
说完又叹口气,“我也想夯实根基,可是这样修炼速度又太慢了。要是能够既根基扎实又修炼速度飞快就好了!”
夏咏初歪在榻上,装模作样地想了想,“要不这样,我吃点亏,你叫我爸爸,我帮你,让你修炼能既快又稳……”
话音未落,他闪电般出手,抓住刘语贞掷过来的绣花抱枕。
“无耻!”刘语贞又羞又气,不过倒是没有表现出脸红——被面具遮挡了。
她本来是不懂的,只是有天下午,因为修炼上的疑难急着去找夏咏初咨询,结果夏咏初这家伙,抱着他的爱妾在房里,白昼,宣那个什么,她一不小心听了墙角,正好听到风姵腻声叫他。
刘语贞虽为修士,可也是个黄花闺女,怎么受得了这个,当下捂着耳朵跑远,事后也刻意遗忘这一段记忆。
可现在听夏咏初这一说,立刻就回想起来,所以她觉得夏咏初是在油嘴滑舌,占她便宜。
而夏咏初也很冤。
他其实不是故意占口头便宜,而是如果刘语贞认他做义父,被系统承认成为他的子嗣。
以他们之间的亲密度,他很快就能给刘语贞刷上一波极品丹药,先将她的灵韵、仙资提升到极限,然后帮助她既快又稳地修行了。
“行吧,”夏咏初脸上云淡风轻,“我不过是开个玩笑,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以后也不提了。”
被打了这一岔,刘语贞气呼呼的,连茶都觉得不香了。
说到茶,这可是荆东芃的私藏,据说是产自一个叫“出云国”的极品茶叶。
当初夏咏初懒得搜刮,被宁则诚寻了来,前几日特地送了大半给她,以做笼络。
本来还想送点给他尝尝。
哼,现在啊,没了!
两人一时无话,刘语贞下意识地等着夏咏初来哄她,可左等右等,夏咏初只是懒洋洋地斜卧在榻上。
刘语贞有点委屈,还说想娶我,一点诚意都没有!
但转念又反省,身为修士,或许就不该有这些小儿女情怀吧。
她自己内心在这左右互搏了一阵,觉得有点烦闷,便丢开这事,抬头问道:“道友你的妻妾都在尝试修行吧,她们有仙缘吗?”
夏咏初端着茶碗品了一口,缓缓摇头,“没有。”
“可惜。”刘语贞是真的感到惋惜。
她亲眼目睹,风氏姐妹与夏咏初感情甚笃。
可若是她们不能修行,数十载后,便化作一抔黄土。
独留夏咏初在世上,岂不寂寞?
此刻,刘语贞的那些羞怒和气恼都不翼而飞,只剩下对夏咏初的淡淡怜惜。
“这也难免,世上有仙缘之人,万中无一。”刘语贞惋惜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