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莫非这花明派是此界的知名大派?所以门人弟子如此骄傲,目无余子?
夏咏初记下这个情报。
另外如果记得没错的话,那个荆东芃也是出身花明派呢。
他拿不准,这些人对于花明派的弃徒荆东芃是一个什么态度,所以很自然地要隐瞒下来,绝不会泄露荆东芃是死于他的手下。
至于那什么,“哪怕有他师门长辈亲朋来寻仇,也不过是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而已”,夏咏初表示:这是谁说的?我没说过。
咱是“义薄云天夏三爷”,作风一贯是以德服人。
“既然如此,几位道友请自便,我先去与家眷汇合了。先预祝诸位在天裂谷一切顺利。过一阵子,我会去浏丽山坊市逛一逛,如果有机会,说不定还能与几位在坊市相遇呢。”
夏咏初压根就没指望请这几人帮助自己。
他们出现之后,连名字都没报,也没问过自己的名字,显然是懒得和自己这种小角色深交,敷衍都懒得敷衍。
所以还是不必开这个口了。
那个浓眉大眼的修士哈哈一笑:“如果有缘在坊市再遇,我们师兄弟做东,请道友喝一杯灵酒吧。”
依然是没诚意,只是普通的社交客套话而已。
夏咏初也不在意。
这是个现实的世界。
你实力不如人,人家看不起你也正常。
当然人家也没有什么侮辱性的言语,或许是因为在修行界,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情况很常见,谁也不敢断定,落魄的穷小子一定没有逆袭的机会。
说不定人家一次闭关、一次顿悟、一次奇遇,境界就超过你了呢。
也或许,这修行界的人,都不愿轻易与人起冲突。
总之对方说的话还算客气,好听,夏咏初并没有什么负面情绪。
其实就算人家说话刻薄一点,他也不会妄自菲薄。
等到过几年,几个孩子的亲密度都更上层楼了,并且都能修行了,他的实力将进入一个飞跃期。
别人需要数十年才能完成从罡煞境到神通境的跨越,对他而言,只要基础打好了(亲密度到位,孩子年龄适合修行),或许只需……短短几年?甚至几个月?
所以,一点都不需要着急。
想到这,他心平气和地点点头,拱手为礼,带着多多转身离开。
“等等!”
夏咏初诧异地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三人。
“两位师弟,你们先出城,到外面等我吧,”最初说话的那人含笑说,“我觉得这位道友还挺投缘的,干脆就陪他去接出家眷吧!虽然以他的实力,可能也用不着帮忙,不过反正大师兄交代的事情并不着急,我陪他一趟,一路和他谈玄论道也好。”
不止是夏咏初诧异,那人的两个师弟也很诧异。
不过这终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那两人点点头:“那行,章师兄小心,这些炼尸虽然不成气候,还是得对幕后之人有所防备。”
“我省得。”
这人明明面相最嫩,没想到却是三人中的师兄。
等两个师弟足不沾地,潇洒地飘然离开,这人才笑道:“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这完全没有隐瞒的必要。
“敝姓夏,名咏初。”
那人点点头:“我乃花明派柳真人座下真传弟子,姓章名东葳。”
自报家门后,没有看到夏咏初的惊讶、佩服、仰慕,章东葳有些失望,有种明珠暗投之感。
就像是爱潜水的乌贼对一个不看网络小说的女孩子说:我是爱潜水的乌贼,闺蜜之主知道吗?克莱恩知道吗?奥黛丽?
人家只会纳闷:乌贼?好吃么?炖鸡还是铁板烧?克莱恩,奥黛丽?是原神里的新增角色么?
没有得到预想中满眼的小星星、毫不掩饰的崇拜目光,乌贼肯定也会不爽的。
章东葳转念一想,或许是因为这夏咏初只是某个乡下疙瘩门派里的记名弟子,所以不知道柳真人的名号。
毕竟是乡下人嘛,没见识也是正常的。
这么一想,他心里才好受了许多。
“章兄……”夏咏初刚要说话,忽然神色一变。
顿了顿,他说:“我的家眷在用水镜术联系我了。”
……
城东,某个富户的大宅后院。
大槐树下,有座假山。
假山上爬满青苔,旁边一个碧绿的池塘,水面泛着涟漪。
塘中的锦鲤正在欢快地游曳,不时吐着气泡,完全不知外面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不知道平时投喂它们的人已经倒在血泊中,再也不能再来给它们投食了。
不过,小小的池塘,或许也能形成一个良好的生态,里面的水草、浮游生物、鱼虾或许能自成平衡。
即使没有人投喂,或许也能再生存一段时间。
池塘边,坐着一个怪人。
说他怪,是因他手里持着一根钓竿,可是仔细看,鱼线的末端,却是没有鱼钩的,甚至都没有垂到水里去。
风一吹,鱼线轻飘飘地飞起,扭曲成奇怪的形状。
那形状,绝不像是自然形成的,而有着某种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