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辽东的贾琮,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天气这么热,怎么忽然感觉后背有些发冷,莫非有人在背后骂我。
贾琮坐在书案后,一边吃着完颜婥喂来的紫红树莓,一边批阅卫内的重要公文,十分逍遥。
批了没一会,就没了耐心,因公文上都是繁体字不说,还没有标点,断句都费劲,看起来着实累人。
贾琮便叫范鸣进来,把公文一股脑扔给他,自己则把双腿翘到桌案上,把完颜婥抱到怀里,上下其手,调笑取乐,逗得她不时娇笑出声。
范鸣像个小学生,规规矩矩坐在堂下小凳子上,认认真真帮贾琮看公文,不一会看完一份,头也不敢抬,恭恭敬敬地道:“禀大人,刑房报告,有個犯人拐卖一女孩与人为奴,被人举告拿获,因被拐者是女真番民,因此刑房不敢擅专,请大人示下。”
完颜婥闻言,眼中怒色一闪而过,看了贾琮一眼,没出声。
贾琮在她唇上亲了一口,道:“律法怎么说?”
“按《大吴律》,凡设方略而诱取良人及掠卖良人为奴婢者,皆杖一百,流三千里。为妻妾子孙者,杖一百,徒三年。因而伤人者,绞。杀人者,斩。”
范鸣不愧为秀才相公,不仅四书五经,连法律条文都烂熟于胸,随口就来。
贾琮听他解释了一遍,冷笑道:“太轻。传我的话,如今女真族人迁居境内,遵纪守法,便应视为汉民,不得以番民视之。
但凡拐卖妇孺者,不论已卖未卖,皆斩!家产充公。从今而后,买卖同罪。凡人口买卖,必须通过衙门登记、造册。举告者,赏百金。”
“是,卑职记下了。”范鸣忙记录。
完颜婥双眼笑成月牙儿,偎在贾琮宽厚的胸前,竖起拇指,轻声道:“贾大哥,你真是个大英雄。”
贾琮微微一笑,探手在她圆润挺翘的臀上捏了一把。
完颜婥嘤咛一声,媚眼如丝,凑到他耳边,悄声道:“贾大哥,人家好想早日服侍你,你快快练功,好不好?”
贾琮听得心中一荡,差点从椅上翻下来,这小妖精,忙深吸了口气,压下绮念。
范鸣目不斜视,只是看文件,不一会,又道:“这一封是礼房转呈的城里官学士子联名给大人写的禀帖,足有一百余人署名。”
听说是士子联名上书,贾琮定了定神,道:“说的什么?”
范鸣道:“士子们感戴大人兴办教育,增加了官学资费,如今他们每天都能吃上肉,也不担心灯烛膏火柴炭纸墨用度,禀米也能按时领取,他们祈盼聆听大人教诲,恳请大人拨冗去官学视察训导。”
贾琮笑道:“他们都是秀才,我连四书都没读熟,教诲他们什么?”
范鸣笑道:“大人天下第一才子之名谁人不知?随便点拨两句,就够他们受用终身了。”
贾琮摇头道:“让荣主簿代我去,就说国家养士,意在培育菁英,治理天下。读书可以修身明理,但也不能读死书、死读书,读成一个书呆子,那就于国于民百无一用了。”
“是。”
“工房上报兴建农田水利事……”
“兵房上报本卫兵马训养并军需损耗事……”
“户房上报某村里正献上奇特庄稼,产量甚高,请示是否推广。”
贾琮剑眉一扬,来了点兴趣,道:“是什么东西?”
范鸣忙道:“有一物名曰‘棒子’,形如短棒,多子,亩产数百斤。有一物名曰‘地瓜’,亩产数千斤。且耐贫瘠,不与稻麦争地。”说着把禀帖送上,后面附了图。
贾琮直起身子,接过来一看,图上画的分明就是玉米、红薯,忙问道:“这东西你没见过?”
“卑职孤陋寡闻,闻所未闻。”范鸣道。
贾琮道:“把户房经承叫来。”
“是。”
不一会户房经承小跑过来,磕了个头:“卑职拜见守备大人。”
贾琮把公文递给他,道:“这玩意儿既然高产为何以往没种植?”
经承躬身道:“禀大人,卑职调查过,此二物似乎是前朝从海外传入,虽是高产,却与汉民祖祖辈辈所种之物大异,与米麦相比,滋味也差些,难以久食,且国人也不惯食用,故农家都不愿种这东西。”
贾琮摇头笑道:“愚蠢。一到灾年天下不知饿死多少人,还有人嫌弃粮食太多?这玩意儿虽不太好吃,总能填饱肚子救命,平日里喂牲口总使得罢。
据我所知,这玩意儿挺好伺弄,百姓既不愿用好地种这玩意儿,就鼓励他们用山地、薄地种植罢。到时候衙门统一收购、储存,至于价格你看着办,既要让农户得利,也要考虑衙门的财力。”
“是。卑职这就下去办。”经承道。
“嗯,上报此事的里正,颇有公心,赏百金。”
“是。”
打发了经承,贾琮想了想,道:“范鸣,传我的话,命两府庄子开垦山地,大量种植此物,两年之内,让此物的种植面积达到一半。”
“是。”
好不容易花了一个多时辰,处理完政务,贾琮伸了个懒腰,道:“范鸣,传我的话,以后各人、房、司、所写上来的公文,务必简洁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