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鞑-子吃了亏,明日定会全力猛攻,老余,你们的担子可不轻。”贾琮道。
“大人放心,今日我等观战也有了些心得,明日定不教鞑-子好过。”余洪、苏灿等人笑道。
贾琮道:“今日犯人们表现如何?”
空性、王飞两人都有些赧然,犯人毕竟不是军人,一上了战场就心发慌、脚发软,哪里还能打什么仗。
“除了少数犯人悍勇不畏死,大部分都不中用。”空性叹道。
“把今儿亲手杀过鞑-子的犯人带过来,我看看。”贾琮道。
片刻,就有二三十个犯人被带过来,跪了一地,磕头道:“我等拜见防守并各位将军。”
贾琮点点头,抬手道:“都坐都坐。”
众犯人忙规规矩矩跪坐在地。
“你们今儿勇猛杀敌,我都听说了,配得上一碗肉,来人,给他们端来!”贾琮一摆手,几个伙头兵马上抬来一大瓮热气腾腾的肉汤,给他们每人舀了一碗。
“谢大人!”众人犯小心翼翼捧着肉汤,生怕洒了,说话都激动得发颤,不为这碗肉,而是为得到了认同和荣誉。
“别磕头了,老子不喜欢这套,多杀几個鞑-子我才高兴!”
“我等定舍命杀敌!”众人齐声道。
贾琮道:“从今儿起,你们正式成为战士。来人,发给他们甲胄、棉衣。从明儿起,我命你们组成督战队,但有人犯畏缩不前、临敌怯战者,斩!”
“是,谨遵大人将令!”众人犯道。
贾琮挥退他们,又和众将官复盘了今日的战况,总结了不足之处,又商议了一番明日的战法。经过今日一战,众人都成长了许多,在战争中学习战争,永远是将军成长最快的捷径。
“王飞!”贾琮忽想到一事。
“卑职在。”王飞忙上前听命。
“你今晚再辛苦一趟,去探探敌营,抓一两个汉人工匠问问鞑-子的虚实,别忘了灭口。”贾琮道。
“卑职遵命。”王飞松了口气,还以为贾琮要他去夜刺敌酋,那他只能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还好只是探听点消息。
贾琮命游家喜、王进等人去休息,余洪、苏灿等人替换,自己依旧睡在城门楼里。
“大人何不回房去睡?”余洪劝道。
贾琮摇了摇头:“回房睡不踏实,就在这里睡罢,王飞回来记得叫我。”
“是。”余洪拱手退下。
快天亮时,城下忽然抛上一个飞钩,抓住了墙垛,一个灵活如猿猴的身影拉着绳子,在墙上一蹬便跃了上来,周围数个军士一起提枪逼来。
“是我!”王飞忙举手道。
“你可算回来了,快随我去见大人。”余洪走过来拨开几个士卒道。
看着跪在地下的瘦小人影,贾琮接过燕双鹰递来的热茶,喝了一口,驱散了些睡意,道:“起来罢,探到了什么?”
“禀大人,卑职见敌营中又在打造攻城器械,抓了两个如厕的汉人工匠逼问了一番,得知那些器械早已造好,只是平时分拆运送放置,要用时拼在一起便是,十分快速。”
贾琮皱了皱眉,道:“鞑-子还有多少器械?”
“工匠说营中还有二十余架。”
“可问了鞑-子是何人领兵?”
“问了,工匠说是巴尔虎部落的王子,叫什么吉雅赛音,说是好运气的意思。”
余洪解释道:“巴尔虎部落是辽东草原上最大的几个部落之一,控弦之士近十万。”
贾琮冷笑道:“果然是王公贵胄,恐怕你这回没这么好的运气了,还有呢?”
“还有,据说因昨日没攻下城池,那吉雅赛音王子大发雷霆,勒令今日攻城器械全出,重兵压上,不惜一切代价,必须拿下此城。
卑职分别逼问,两个工匠所言皆是一般,想来不假,那两个汉奸卑职已处置了。”
贾琮点点头道:“你辛苦了,今儿就不必出战了。去歇着罢。”
“谢大人垂恩,卑职告退。”王飞心头一喜,忙恭谨退下。
“看来今儿是重头戏了,”贾琮话音未落,只听两里外敌营战鼓响起,咚咚鼓点似闷雷般传来。
贾琮忙出门望去,入目一片雪白,昨夜雪虽小,但下了一整夜,地上已然积了薄薄一层银霜。
七八个鞑-子千人队齐刷刷出营,挥刀拍鞘,口呼‘浩瑞’,像一片黑色浪潮从雪地上涌来。
“浩瑞!浩瑞!”
“他们喊什么?”贾琮问道。
“浩瑞在鞑-子语中是‘万岁’的意思。”余洪解释道。
贾琮冷冷一笑,喝道:“火药、火油、火把都给老子准备好,命王教头留300人作预备队,其余人等都上城,给我把这群‘万岁’灭了!把今儿顶过去,鞑-子就黔驴技穷了!”
“是!”城上众军士齐声大喝。
敌军渐渐接近,在三百多步外,后军忽然停下,只有前三个千人队并二十余架攻城车拉开散兵线,从三个方向缓缓逼近。
还是昨天的老套路,贾琮冷哼一声,老子可要变招了。
“投石车,给我打!”
呼呼呼!十余颗巨石投出,只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