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耗下去,二哥一个人面对那么多渔户,还有不知是不是来抢鱼的生人,未免太为难他,丁月华只好放开了丁兆兰。
“那你们快去快回,千万小心。”
“知道了。好妹妹,快回家去吧。”
丁兆兰匆匆嘱咐完就走了,丁月华进了家门,在门后从一数到二十。
她本来想数到五十的,但实在等不及了,所以她数到二十以后就出了家门,悄悄跟在丁兆兰身后。
白玉堂道:“老太太那么疼你,你去跟她说,她怎么会不答应呢?”
丁月华的父母过世以后,丁老太太就把她接来了茉花村,老太太拿她当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看待,丁月华对她也是敬爱有加,虽然平时喊的是姑妈,但在丁月华心里,对方与母亲无异。
丁月华说:“那你总得告诉我你用这剑是为了什么吧?否则我该怎么向姑妈开口?”
白玉堂就不言语了。
丁月华见他还是不肯说,便料定他把剑拿去不会是为了什么好事,也就不想借了,道:“我回去了,今天看在你没带武器的份上,不算你输,下次我们再比。”
她已经转身要走了,忽然听到白玉堂说道:“我只是借去用几天,用完了就立刻还回来,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你还信不过我吗?”
听了他的话,丁月华也生气了,她转过身说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连把湛卢剑借去做什么都不告诉我,我为什么要把剑借给你?既然你觉得我信不过你,那好,你说得对,我就是信不过你!”
丁月华说信不过他,原本只是气话,但白玉堂心里烦闷,听了这话后就当了真,他就也生了气,道:“早知你不信我,我就不该向你开这个口!我走了!”
白玉堂怒气冲冲地说完,转身就走。丁月华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终究气不过,大喊一声“不可理喻”,也转身跑了。
明明是他爽约,是他向她借东西,怎么到头来他反倒生气了?她知道白玉堂这人心高气傲,眼里容不得沙子,她也差不多,所以他们才能成为朋友。纵使她二哥丁兆蕙总说白玉堂的坏话,她也从不放在心上,还替白玉堂说话,现在看来,二哥说得没错,白玉堂就是个自以为是、目中无人的大笨驴!
呸!
丁月华一路跑回家,正想着回房找个大枕头,把它当成白玉堂暴揍一顿出气,忽然听到有人叫她。
“妹妹这是怎么了?怎的这样生气?”
丁月华抬头一看,见大哥丁兆兰正从家里出来,他扎束停当,眉宇间带着愁绪,似乎和她一样心烦。
她和白玉堂闹别扭是常事,因为二哥总看白玉堂不顺眼,所以她很少在家提起白玉堂,便道:“没什么,大哥要去哪里?可是江上出了什么事?”
丁兆兰点了点头,道:“方才有渔户来报,说有陌生船只到了我们这边,被渔户发现后就和渔户打了起来,我去看看。”
“二哥呢?”丁月华问。
“你二哥在呢,可你也知道,他在家能言善道,但见了生人就变哑巴。我本想让他一个人跟渔户打打交道,历练历练,今天才没跟他同去,谁知那些人偏挑今天来惹事。”
丁月华:“现在知道那贼船的来历吗?”
丁兆兰道:“不太清楚,不过听渔户说,他们的船跟咱们当地的不一样,应该不是陷空岛那边的,船上也没有鱼,不知道是还没抢到,还是压根就不是冲着鱼来的。”
松江府的渔船都以芦花荡为界,芦花荡以北的渔船和渔户都由他们丁家掌管,芦花荡以南的渔船和渔户则是由卢家掌管。
负责芦花荡以南水域的是卢家庄卢太公的儿子卢方,卢方为人和善,身手矫健,人送绰号钻天鼠,他和其他四人结义,自封为五鼠,敬佩他们的人又称他们为五义。
卢方位列五义之首,而白玉堂文武双全,长得又好看,人送绰号锦毛鼠,因为他年纪最小,所以位列五义之尾。
除了他们两个以外,还有彻地鼠韩彰、穿山鼠徐庆和翻江鼠蒋平,他们五义都住在陷空岛卢家庄,但除了卢方外,其他四个都不是本地人。
丁月华的大哥丁兆兰和二哥丁兆蕙人称“双侠”,“五鼠”与“双侠”的名号在松江府内是人尽皆知,在松江府以外,仰慕他们的人也不在少数。
五鼠与双侠之间常有往来,虽然关系谈不上十分亲密,但彼此之间足够客气,南北两边的渔户平时互不干扰,即使偶有摩擦冲突,也很少闹大,往往是别处的贼船来抢鱼时才会闹出人命案子。
丁兆兰叹了口气,又说:“前两天我们的渔船刚在交界处和卢大哥的渔船起了冲突,没过几天就又出了事,我担心你二哥应付不了,反把事情闹大,这才着急赶去。”
丁月华忙说:“我也去!”
“不行,你留在家里。”
“我留在家里有什么用?”丁月华拉住丁兆兰的胳膊就要走,“再不快点过去,二哥就要等急了。”
丁兆兰道:“不行,你不能去,万一有危险怎么办?我可只有你一个妹妹。”
“我也只有你一个大哥。”
“你忘了你二哥。”
丁月华说:“我没忘,所以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