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这俩人被她折腾的够呛,进屋后自觉找了个位置眼观鼻鼻观心的做木头人。
易迟迟他们也习惯了两人这幅样子,权当他们是木头人闲聊起来。
“柳兰这个结婚的日子选的真好。”
巫永飞一脸无语地吐槽,“今晚雪要不停,明儿我看她宴席怎么摆。”
“大食堂。”
白琛觉得他是瞎操心,当初吃大锅饭的时候靠山屯建了个大食堂,后来大锅饭被取消食堂就被弃用成了放农具的库房。
稍微整理一下就能整理出来。
“反正以柳大爷家和堂兄弟之间的人口数量,柳兰明天的婚宴办的不会差。”
张云浩眼睛亮了,“也就是说我们明天可以好好吃一顿。”
“够呛。”
易迟迟接话,“肉类紧缺,但我估摸着应该有鱼。”
没记错的话,柳兰有个堂兄弟在渔业部门上班。
外人想搞点鱼难,内部人士想弄点还是简单的。
“有鱼也行。”
祁扬咽了咽口水,“最好是大鱼,肉多吃得带劲。”
易迟迟扭头瞪他,“我的海鱼不好吃?”
“好吃。”
他真诚道,“但都不新鲜啊,我就想吃点肉。”
最好是猪肉,鱼和猪肉比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念及此处,他哀嚎道,“往年都杀猪分肉,今年猪也不杀,打猎回来的肉也不分,这到底是闹啥子哦。”
“……快了。”
见在场众人怨念都颇深的样子,易迟迟安抚道,“着啥急,只要那些肉和猪不全部上交,就有我们的份。”
无非是少点而已。
事关自己的利益,宴晚晚也顾不上装木头人了,出声问,“你们去年分了多少肉?”
“按公分来的。”
白琛没想着搞孤立,主打一个扎心实话实说,“不过你和关知青宁知青就别想了,就你们三赚的公分,别说分肉了,怕是连欠队里的粮都不够还,得做倒挂户。”
“不可能。”
宁海涛绷不住了,扯着嗓子大声辩驳,“我们干活了,还很努力。”
“是很努力,努力到连队里小孩儿都比不上一天三四个公分。”
易迟迟嘲讽脸开怼,那是干活吗?
那是磨洋工。
任务全摊给社员和她姨姥爷他们了。
提起这个她就越想越气,“还是男子汉,我看你就是个废物,连自己都养不活,你说你有什么用。”
宁海涛被她怼的脸色铁青,“你、你……”
“你个屁!”
易迟迟手腕一番亮出随身携带的银针,“不服气我们干一架。”
“没有。”
他秒怂缩回角落,惹不起。
这个会扎针玩药的是真惹不起,下起手来比关明月还狠。
他可是一直记得,白琛他们说易迟迟抓过间谍。
能搞定间谍的女同志不是他能惹的对象,做人得识时务者为俊杰。
只恨他明白的太晚。
但凡他当初早点明白,不往死里薅关明月的羊毛,他现在都不至于这么过的这么痛苦。
然而,悔之晚矣!
他叹息一声,不再发表任何言论。
只做吃瓜人。
白琛他们看见他这个表现,无语死了。
也懒得搭理他。
“你们明天送多少礼?跟柳小草一样?”
周亚东这个问题算是问到了点子上,众人面面相觑。
正琢磨着多少合适时,关明月语出惊人,“一块吧,太少了拿不出手。”
“你走。”
周秋雨恨不得打死她,非亲非故的谁家好人上礼上一块的。
她敢说,靠山屯好多和柳兰家有亲的人都不可能上这么多。
关明月不清楚,这姑娘在人情世故跟长了个新脑子似的,那是丁点天赋都没有。
所以,她看向周秋雨,“咋,一块很多?”
“多!”
异口同声。
关明月眼睛骤然瞪大,“那你们上次送了柳小草多少?”
白琛举起两根手指,她呃了声,“两毛啊。”
见他们点头,她啧啧有声,“真拿得出手。”
“为啥拿不出手?两毛已经是重礼了,好多都是拿把青菜就当送礼了。”
王楠语重心长,“老关啊,我们都知道你家条件好,你父母兄弟他们也疼你,愿意给你寄钱寄票寄东西补贴你,但我求求你,财不外露,悠着点行吗?”
可别跟个财神爷似的一天到晚大手大脚的散财。
也就是靠山屯民风清正,换成隔壁红旗大队就关明月这性子,怕是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担心她听不进去,王楠他们开始摆事实讲道理用红旗公社举例让她认识人心险恶。
事实证明,什么都怕比较,一比较对比就出来了。
效果也是显著的。
关明月吓得瑟瑟发抖,“大队干部还会检查知青的包裹和信件?”
“多正常,隔壁一直就是这样,有啥好东西他们先拿,能留点都是有良心,全拿你也没地儿说理去。”